平凉王看了几眼羽蜜,又抬头看着已经有些微微酣醉的文帝;就见他大手一挥说道:
“去吧,去吧!想必那凉州的苦寒之地,平凉王也是见不到什么百花齐放的景色;今日就让蜜儿这丫头带你去转转朕的御花园!”
平凉王深深的看了几眼文帝,但眼眸之中却没有半丝可疑的迹象,最后起身说道:“如此,就有劳昭阳郡主了!”
最后这几个字说得铿锵有力;而一双炯智的大眼却直直的盯着莫良辰,似乎将对他的不满全都写在了脸上!
之间莫良辰嬉笑如常,可众人却无不为这位平凉王捏了一把冷汗……
静谧的小路之上,一前一后的二人却始终未发一言;直到最后前面的女子扯着一旁的花娇说道:“平凉王,这花儿可美?可俏?”
“嗯~~~昭阳郡主,老夫就是一介武夫,识不得这些秀气的东西……在老夫眼里,它们都比不上百姓的一石米,一两盐……”
“呵呵,平凉王说的真是实话,这些东西,中看不中用;……那在平凉王心中,可有真正的花儿?比百姓的米盐更重要的花儿……?”
眼神忽然变的迷离,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花瓣,就连长满老茧的指尖也开始微微颤抖,声音中有了一丝哽咽,眼角红晕显现,抬头望着天空……
“有啊!在老夫心中,这世上的一切都不及她的一颦一笑……”
“呵呵,想来平凉王是在说自己的爱妻喽?”
“不,我与妻子那是相敬如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延续我的血脉,成亲是必然的;我妻子……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平凉王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眼前的小女孩牵着鼻子走了;马上收回心神说道:“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不必说了,不必说了!”
“呵呵,不必说?还是不想说了?平凉王,我秦羽蜜虽然姓秦,但我的另一半血统,想必平凉王也略有耳闻吧?”
心儿微微颤抖,最后低声说道:“丫头,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你是什么人?你可是老国公的外孙女儿,你怎么能允许自己与那么一个腌臜的东西混为一谈?”
“平凉王,你口中腌臜的东西,却是救了整个国公府的人;你口中轻视之人,却是护我一家周全,保我姨母性命的恩人……
平凉王,我不管这世上的人都对我相公评论些什么;但他……却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天……”
平凉王闻听一惊,抬眸看着少女那略显沧桑的侧面,映照在一片柔和的阳光之下,圣洁的犹如雪白的芙蕖,却又让人望尘莫及……
“昭阳郡主,看来坊间的事情大都是以讹传讹;老夫以为你是被逼着嫁给他的!”
“逼?敢问这世间,还有谁敢逼迫我?”
听着她张狂的话语,平凉王忽然发自内心的大笑出声,而后捋着胡须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倒是终于找到一个像当年老国公的人了!哈哈哈……”
听着他的笑声,羽蜜却忽然转身,轻声说道:“她在等你;等了好久好久……等到她已经开始怀疑,已经开始彷徨……已经开始放弃……”
“她在哪儿?在哪儿?带我去见她……带我去……”
看着那握紧拳头,似乎隐忍着巨大痛楚的男子,羽蜜轻叹一口气,低声说道:“平凉王,她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更不是高高在上的胜者;如今的她,一无所有……若是你……”
“没有若是,她从来就不是一无所有;起码……我永远都在她身后!”
听着这忠厚老实却又诚恳专注的话语,羽蜜一时百感交集,最后低声说道:“平凉王,你随我来……”
崎岖多变、杂草丛生的断壁残垣,每走一步都让人心凉如水;平凉王从最初的震惊到最后的愤恨,低着头阴蛰的说道:“她就住在这里?”
“……若不是莫良辰,想必这样的地方她也难以容身……”
“皇上他怎么能?”
“他有何不能?晋国公府因他衰落;太子因他被杀;姨母因他被废;就连我兄长也因他而郁郁不得志;这一桩桩一件件,他又怎么不能?”
“……为何会如此,为何会这样?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带着她离开……带着她远走高飞……这靖国的天下是卓家给他的啊!”
“你想说什么?说他该知道感恩?可您不要忘了,伴君如伴虎,功高盖主,自然永远不会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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