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月梅愣了一下,眼中有些震惊:“你……你方才叫我什么?”
月梅,这个称呼,平时只有柳氏唤的最多。
简容面容平静,眼中明显掠过一抹狡黠,口中吃力道:“月……月梅……是我。”
顾月梅震惊的脸上开始出现惊恐,手指略有松动,却执拧地没有放开,简容性命现在唾手可得,她哪里甘心白白放过这难有的机会?
简容静静注视着顾月梅的眸子,脖颈处因为顾月梅手劲放松而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说起话来也总算变得不那么艰难。
“我的女儿,你连娘也认不出了么?”
顾月梅一听这话,只觉得全身上下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一般,心底生寒。
“不……不可能……一定是你,顾月笙,是你装出来的对不对?你装成我母亲的样子,以为就可以蒙骗我?”顾月梅的手心冒出冷汗,冰冷的双手再次颤抖地朝着简容抓去。
“小的时候娘带你去算命,那先生说你是凤命,你还记得吗?”
顾月梅手指一抖,动作停了下来。
“这件事情除了娘和你,就连你的父亲都不知道。”简容是用她的慧眼窥视了顾月梅的记忆,并得知了当年的事情。
这种话若是传出去,搞不好就会毁了顾月梅下半辈子的幸福,柳氏那么小心翼翼的一个人,自然不会拿这种事情出来乱说。
所以,当简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月梅几乎瞬间就确定眼前人的身份。
“母亲!”顾月梅伤心地一头扎进了简容的怀里,“女儿好想你。”
简容这是身上没什么力气,否则她是真想将这顾月梅给推开。
“母亲!你这是借尸还魂了?”
大梁国的人普遍相信今生来世的说法,否则也就不存在将国师的地位捧那么高,国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却也无人敢质疑的现象了。
顾月梅作为大梁人,再加上方才简容的一番话,想来想去,眼前这种情况也就只有“借尸还魂”的说法能解释的通了。
“娘的时间不多,顾月笙这个贱人,只能将就着用她的身体和你见面,便宜她了。”简容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啊,从没试过这般用力地骂自己。
可她要是不那么骂,顾月梅铁定就不会信她,届时丢了性命可就不好了,所以她也只能模仿着柳文霜的语气,尽可能的让自己学的逼真,也好将这顾月梅给忽悠过去。
顾月梅一听这话,倒是更信了:“娘……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简容叹了口气:“娘死的冤枉啊。”
顾月梅:“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会为你报仇,女儿会亲手杀了顾月笙这个贱人!”
“顾月笙自然是要杀的,”简容心情复杂地说道,“不仅顾月笙,还有一人。”
“谁?”
“你的父亲,顾靖。因为……他才是真正害死我的人。”简容是故意将这消息告诉顾月梅的,她就是想看看,顾月梅会如何抉择。
顾月梅的手轻轻抖了一下:“母亲……为何这么说?”
简容眼底掠过嗤笑,果然,顾月梅心里比谁都清楚,真正害死柳文霜的人其实是顾靖,在这顾府之中的人,又有谁人不知?只是大家都不说,便以为可以装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顾月梅又怎会恨自己的父亲,她日后还要靠顾靖的力量获得更多的荣耀,哪怕是自欺欺人,她也绝不允许自己和顾靖为敌。
这就是人心啊。
黑暗中的简容,眼底只有嘲讽,口中继续道:“你以为当初我被顾月笙陷害,你父亲为何要留我性命?他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夺走我手中的那些财产,他得到了,便一杯毒酒赐死了我。”
“我只是不甘心,我的钱,绝不可落入你父亲的手中,他是杀死我的人。”
“母亲……是想让我帮你夺回你留下的那些财产?”
简容能从顾月梅的眼中看见贪婪,人只要贪婪,便能轻易地被别人攻破内心的防线。
“那是娘留给你的,怎么能让你的父亲拿去,拿去给顾月笙顾月瑶她们共享?”
一句话,算是彻底动摇了顾月梅心底的那杆秤,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顾月笙和顾月瑶有什么资格享用?
顾月笙……还有顾月瑶,这两个贱人,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娘希望我怎么做?”
“那些庄子铺子的地契,全部都被你的父亲放在了书房里,今夜是个好时机,你速速将其偷了拿去变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