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带着人在养殖场附近搜了个遍,没发现人,奇怪的是,狗叫得特别厉害,特别狂躁,对着黑暗叫个不停。那天晚上风还大,鬼哭狼嚎的,所有人都面色戚戚,似乎预示着不祥的事情要降临。
从这天开始,哭声不断,每到夜里十一二点,就冒了出来。出去找还什么没发现,连人影都没有。
这里做工的人都有些害怕了,纷纷请假,谁也不愿意呆着。没有办法,钱老板只好另外开支一笔值班费,这才把人都给拢住。
他发了狠,为了找出到底是谁捣乱,他回村子花重金请了十几二十个棒小伙子,和自己的员工一起,组成巡防队。一入夜全部撒出去,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流动哨,另外加钱。当场悬赏,谁要能找到哭的人,另有一笔花红。
这下子人人都红了眼,大晚上的谁也不睡觉,就在这盯着。说来也怪,可能是人多阳气重吧,哭声果然断绝了,一连过了三天的太平日子,钱老板心疼钱,把其余人都打发走了,然后琢磨着是不是把加班费也找个由头给撤销了。
到了第四天,出事了,一大早钱老板的老婆又哭又闹,让他去看看两个孩子。
说到这里,钱老板叹口气:“可怜我那两个孩子,莫名其妙染上邪病,找了很多医院看了很多专家,都没有用。”
王文泰眯缝着眼听着:“钱老板,我说句话不该说的话,你这里的养殖基地杀气太重了。你办了多少年?”
钱老板赶紧说,能有四五年了。
王文泰叹口气:“直到现在才出事,也算你命大。还好我们师徒到了,帮你看看吧。来,小武,扶着我一把。”
他那个徒弟,原来叫小武,赶紧过去把王文泰扶起来。
这一扶,我才看到老头可能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脚畸形得很厉害,甚至有点吓人。他拄着拐棍,以一种很古怪的姿势走,现场谁也不敢嘲笑,人的名树的影,老头在江湖的名头太响了,谁敢随便造次?
钱老板屁颠屁颠过去扶着王文泰,王文泰一瞪眼:“钱老板,你啥意思,觉得我走不了路?”
“不,不,没这个意思。”钱老板红着脸搓手。
徒弟小武说:“钱老板,我师父最讨厌别人低看残疾人,你这么做明显是瞧不起我师父。”
钱老板吓得赶紧摆手,口吃着辩解。王文泰不搭理他,径直拄着拐,一圈一拐向里院进去。
我在后面看着冒汗,这老头真是脾气古怪,也太敏感了吧,以后在他跟前说话可得小心,一句话说错了可能就结仇。
我和红姨在后面跟着,到了后面的院子,有一个穿着皮裙子的老太太和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大锅里熬着红烧肉。看到我们,便擦着手过来。钱老板介绍:“这是我老娘,那是我媳妇,都是农村妇女。”我们客客气气和她们见过。
这时候有个半大小子,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牵着一条大狼狗过来。这狗极其凶恶,看着我们汪汪猛叫,半大小子把狗夹在两条腿中间。
钱老板介绍,这是他的堂弟,叫钱军,刚才农村来,不懂什么礼数。
王文泰问钱军,你牵着大狼狗在院里干什么。
钱军挠着头说:“是我哥让我这么干的,侄子侄女得了怪病,怕是有什么邪崇,我牵着狗在这里巡逻,驱驱邪。”
钱老板赶紧说:“我寻思年轻人火力壮,加上大狼狗,双保险。”
王文泰没说话,四下打量院子,看了一会儿脸色不好看。
钱老板赶紧请教,王文泰说:“你这院子格局不好,属于阴地格,这房子以前是怎么回事?”
钱老板说:“以前这里就是荒地,乱坟岗子,我就瞅着这块地好,用很低的价格都包了。”
“那些坟呢?迁了?”王文泰问。
钱老板吱吱呜呜半天没说话。王文泰撇了徒弟小武一眼,小武道:“我说钱老板,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藏着掖着的,我们是来帮你的。”
钱老板的老婆说:“当家的不讲我来说吧,那些坟都没人来领,我们扒完之后,把里面的东西都扔了,怪吓人的,还有骨灰坛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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