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小菜看看我,说道:“我有种奇妙的感觉,这位胡先生是不是狐大仙儿呢?”
我看着蔡小菜,这一刻我们竟然心意相通,想到了一起。
“狐大仙儿?”朱红军不是搬杆子的香童,对这个很陌生。
“就是狐狸成精,咱们东北的出马仙。”蔡小菜说。
朱红军愕然:“不会吧。出马仙我知道,什么胡黄常柳烟,那是动物大仙儿附在人身上,没听说动物成精直接变成人的。”
“或许这位胡先生就是个香童呢。”蔡小菜说:“要不然他怎么托梦给你父亲的?”
朱红军摸出纸烟,卷了卷烟丝,摇摇头:“他这么牛逼,还会托梦,为什么会死呢?杨納留下来的信息说的很明白,胡先生是暴毙而亡。”
“神通再大的人,也会死。这里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我说。
朱红军叼上纸烟,擦着老式的火柴去点烟,正要说什么,忽然心念中银狐居士大喝了一声:“不好!”
我全身一麻,感觉一股热流袭遍整个经络,我很熟悉,这是大仙儿在窜窍。银狐居士窜了我的窍,我不受控制,使劲往前一扑,把朱红军扑倒在地,就在我们倒下的瞬间,窗户应声而碎,一根细长的东西破窗而进,正钉在对面的木头墙上。
这东西擦着蔡小菜的眼前飞过去,她根本没反应过来。等我们去看,才看到那是什么。居然是一根箭,黑木做的,正钉在墙上,尾音不绝,嗡嗡嗡作响。
如果不是我刚才扑了一下朱红军,此时此刻他就是死人了,肯定会被箭射个透心凉。
我大喝一声:“小菜,卧倒!”
蔡小菜吓得赶紧趴在我身边,朱红军不愧是老江湖,就地一个滚来到墙边,随手把灯关上,屋里一团漆黑。
好半天没有动静,也没有第二根箭射进来,我们一时谁也不敢说话,气氛极其紧张压抑。
朱红军一个轱辘,又滚到破碎的窗边,指指上面,示意要先观察一下。
此时银狐居士还在窜我的窍,我和他心意配合,一个翻滚也到了窗边。蔡小菜也想过来,我借着外面极其微弱的月光摆摆手,示意她在原地呆着。
我和朱红军同时从窗户两侧偷偷往外偷窥,目光所到,外面一点声响都没有,静的极其反常,我甚至无法判断这根箭是从什么方位射进来的。
我和朱红军对视一眼,我们都有了数,这是他的仇家找上门了。这个仇家昨晚作法失败,被阴蛇反噬,三天内他必须要孩子的魂魄来蕴养。逼着他铤而走险。
这人真够绝的,不用刀不放枪,竟然用比较原始的武器——弓箭,上来就是一箭,如果没有银狐居士,恐怕还真就让他得逞了。
“外面的人有弓。”我轻轻说。
朱红军道:“不是弓,是手弩。”
我眨眨眼,手弩?朱红军来不及解释,做个手势,示意我在这里不要动,他一个翻滚到了门口,轻轻把房门推开一道缝隙,然后伸手摘下墙上的皮帽子,用棍子顶着,慢慢把门撞开。
开了不大的缝,帽子刚探出去,就听一声“嗖”的破空之音,帽子陡然从棍子上掉落,被一根黑色的箭带着飞出去很远,撞在床头。
我后脖子发凉,这根箭的力道太足了,这要是人挨了这么一下,估计都能射穿。如此大的力度来考量,确实不太像弓,那得多大一弓啊,似乎还真是手弩。
朱红军在黑暗中喃喃:“没想到来这么快,我以为在这里够隐蔽的。”
“怎么办?”我低声问。
朱红军道:“没关系,他不敢进屋,院子里有大黑,只要没经我允许,有人踏进来,它就会上去搏命。就是武功再高,也够他喝一壶的。”
现在屋里屋外就这么逼住了,外面那人显得很有耐心,既不露面也不吭声,甚至不进院子,就在某个角落潜伏着,而我们在屋里趴着或是找掩体等着,不敢直起腰。
银狐居士在心念中说:“来人似乎不是道法中人,我感受不到法力。要不然我出去看看?”
我想这也不错,他毕竟是阴神,一般人真就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