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莫大军问。
九哥幽幽道:“你们村老庙里供奉的神像,叫白骨夫人吧。我如果说铁戒指就是当年她给我的,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什么?!你认识白骨夫人?”莫大军惊叫。
不光他大吃一惊,就连我也听愣了。我说九哥在老庙的时候,怎么神态如此古怪,原来他见过白骨夫人。
“当我来到你们村,第一眼看到神像的时候,就确定当年赠我戒指的女人,就是你们供奉的白骨夫人。”九哥的声音缥缈,沉浸到了当年的记忆里:“那是一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没有男人能抵挡住她的魅力。”
他深吸口气:“好了,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吧。”
莫大军也是想明白了,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没有捂着盖着的必要,知道的人越多,对理清整件事的迷雾就越有好处。他便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从当年的道士讲起,一直讲到现在。
等他说完的时候,不知不觉过了四十多分钟,我在墙角都快冻成腊肉了,还是强忍着没有遁走,凭直觉我感觉到整件事就像是一个很大的拼图,纵横时间和空间,所有的版块正在凑在一起。
九哥半天没吱声,叹了口气,慢慢从库房里出来。莫大军在后面喊:“老板,我都告诉你了,你明天不要挖尸啊!”
“尸是必须要挖的,”九哥站在门口,没有回头:“我已病入膏肓,只有那具尸体才是我起死回生的秘药。”
我赶紧缩在墙后,探头小心翼翼看着。九哥抬头看着黑暗的天空,微微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如同一具行将就木的干尸。
下面的话更像是他的自言自语,不是说给任何人听的,九哥道:“所有的事就像齿轮一样,依次行进于此。我只能挖尸,别无选择。”
他带着保镖走了。
莫大军哪能听懂他的感慨,在屋子里大骂,高一声低一声的,大半夜也没人搭理他。
等了一会儿,我看到没人再来了,从墙后出来,猫着腰一路小跑进了库房。莫大军骂的嘴干舌燥,嘴角都出白沫子了。他看我来了大喜:“兄弟,赶紧救我。”
我过去帮他解绳子,绳子打了个死结,好不容易才解开,他松松膀子,说了声“多谢”,爬起来就走。我一把拉住他,问他想干什么去。
莫大军眨了眨眼:“我不能让他们挖尸,今晚我就扛着锄头去地头站岗放哨。”
我摇摇头:“我觉得没用,尸体一定是要挖的,莫不如动动脑筋想想挖出尸体以后怎么办。”
莫大军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回家,咱们慢慢商量。”
他带着我从库房院子出来,我们两个趁着夜色到了他家。莫大军真是家徒四壁,家里除了三间破房子,管嘛没有。烧的还是土炕,里屋有一台十几寸的黑白电视,不知从哪个垃圾堆淘来的。
屋里没有暖气,也没烧炉子,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我抱着肩膀冻得呲牙:“这大冬天的你怎么过?”
莫大军打开床头柜,从里面翻出一件老棉袄扔给我:“兄弟,你不像有道行在身啊,身上阳气太弱,这就受不了?”
我披上棉袄,看他还在那忙活,便问他干什么。莫大军道:“来的路上我忽然想起一事,爷爷留下的那本如何对付荫尸的书烧了,不过除了书,还有别的东西留下来。”
“是什么?”我裹着棉袄问。
“我记得是个红绸子,”莫大军说:“当时动乱的时候,我爹准备把那个也烧了,可我娘没舍得,说这玩意留着包个什么也好,烧了太败家,就留下来了。放哪了呢?”
他翻箱倒柜,床上一堆破衣服。
他让我等着,他又到别的屋找。我这一晚上折腾得,疲乏不堪,靠在床头困得直打瞌睡。等了一会儿,他还没回来,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亮,起来的时候,看到莫大军坐在凳子上,趴在床头睡。我赶忙推醒他:“莫大哥,你怎么不到炕上?”
莫大军一夜没睡好,眼睛还是红的:“兄弟,看你睡这么香,我不忍打扰你,就在炕头对付一宿。”
我十分不好意思,这莫大军人是好人。我问他东西找到没有,他翻出一条脏兮兮的红绸布:“就是这个,在柴房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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