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进了山道,周围大山林立,万木萧瑟,顺着盘山路一直向上,最后停在山腰。
所有人都下了车,我跟着众人来到山崖前,这里有一处颓废的古城墙,临着悬崖,能看到远处的群山连绵。
这里风很大,人人都穿着厚厚的冲锋衣,我身上的棉袄已经透了,冻得手脚冰凉,毛球更是钻进内兜里再不出来。
九哥在人群里,他也来了,浑身上下裹着像头狗熊。他人很瘦,衣服却极厚,可见此人非常怕冷,偏偏双腮泛着异样红色,看起来像个发高烧的病人。
在九哥的旁边跟着两个医护人员,其中有一个竟然拿着氧气设备。我暗暗皱眉,在沈阳的时候,九哥身体状态还好,没想到病会发展到这么严重。
九哥显得一种病态的亢奋,指着远处的群山说:“诸位,我老祖宗的尸骨就埋在那片山里。”
在场能有二三十号,大多是年轻人,谁也没有说话。
九哥咳嗽了一声:“颜先生。”
颜玉庆从人群里出来,九哥道:“马先生起乩找到了大概方位,就在这里。下一步确定具体的位置,还要劳烦你的茅山道法了。”
颜玉庆笑:“好说好说。只是这里山风太大,需要另择避风之地。”
九哥道:“这个好说,跟我来。”
两个医护人员过来搀扶着他,他在前面走,众人在后面跟着,我们进了这片古城墙。
古城墙看起来有点像长城,延绵很长,每隔数米有一座类似烽火台的建筑,空间很大可以避风,只是没有照明设备,大白天的阴森至极。
颜玉庆把随身的包裹放下,让大家让开一块空白之地,他从包裹里取出一管毛笔。
他道:“我需要一个志愿者,最好是处子之身,能提供鲜血来用。”
人群中默默走出一个女孩,把袖子撸起来,露出白皙的胳膊。
颜玉庆走过来,手里多出一把刀,对女孩说:“你胆子挺大。”
那女孩看看九哥,眼神里都是敬仰之情:“只要九哥需要,不光是血,要我的命都可以。”
九哥坐在简易的椅子上,脸上扣着氧气罩,正在吸氧。听到这句话,指着女孩说:“好!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子弟兵,用的就是放心。各位,我谢谢大家了。”
他冲着所有人鞠了一躬。
这一手太厉害了,其他年轻人也在踊跃上前,想奉献出自己的鲜血。
我在后面看着,想不出九哥和这些年轻人之间是怎么一种关系,九哥有军方的背景,很可能利用军方资源训练了一批只忠于自己的年轻人。
这九哥,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颜玉庆在女孩的手腕上一划,刀锋很快,血涌了出来。颜玉庆掐着女孩的腕子,控制血量,一手拿着毛笔,快速沾血,在地上画符。
他画的很慢,似乎每一笔都用尽了自己的全力。也怪了,血画在地上,竟然像没干的样子,依然有着一种淋漓的鲜活。
颜玉庆画了很长时间,在地上画出一个百十来笔的阵法,画完之后,他蹲在地上大口喘气,脸色很差。不光是他,那个女孩因为失血过多,更是摇摇欲坠。
颜玉庆松开她的手,对医护人员说:“包扎一下吧。”
女孩整个人就要晕倒在地上,身旁有人扶着她,拉到一旁休息。
颜玉庆休息了片刻,站起来,向九哥要了铁戒指,放在阵法中。
他围着阵法走了两圈,道:“此阵名为招魂阵,若是尸骨还有气息尚存天地间,阵法便会有所反应。”
在场的所有人默不作声看着,真是落根针都能听见。颜玉庆双手结了一个极为古怪的手印,面对阵法,闭上眼帘。
等了片刻,他忽然睁开眼:“水。东南方是不是有水?”
九哥赶忙道:“向导呢?”
人群里有个男人赶紧说:“东南方是个村子,叫三皇庙,确实近着水,那里是讷河的一条分支,村里有很多鱼塘,都是养鱼的。”
颜玉庆道:“尸骨就在那个村子里,坎卦近水,不对……”他忽然睁大了眼睛:“不对!怎么会有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