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好半天才动一下。马先生脸色苍白,嘴里喃喃:“再坚持坚持。”
徒弟张开嘴,嘴里吐出来的血几乎血如涌注,吓死个人,至少吐出好几百CC。
马先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上去一捏徒弟的后脖子,徒弟本来僵硬的身体顿时变得软绵绵的,手里的两根长香“啪啪”两声,极为清脆的断了。
徒弟一头栽向血里,马先生用手托住。我赶忙过去,帮他扶起徒弟。马先生竟然眼眶里有眼泪打转,他吸了一下鼻子,冲我点点头,低声说,“多谢”。
我帮他把徒弟平躺在地上,徒弟脸色惨白如纸,没有呼吸,跟个死人一样,满头满脸都是吐出来的血。
圆通和尚过来,双手合十说:“马施主,贫僧略通医法,要不要我给贵徒看看?”
马先生抑制住强烈的悲痛,“多谢长老,这是起乩元气反噬,休息休息就好,只是苦了这孩子,好不容易练到现在的童子功,大半散去。”
马先生抱起徒弟往外走,九哥坐着没有起身,说道:“马先生,别这么走,起乩预测到什么了,把话说清楚。”
马先生心情难平,还算能控制住自己,并没有对九哥出言不逊,客客气气说:“大约能测到位置,确实是在齐齐哈尔附近,具体地点需要到那里才能知道。九哥,我道法粗浅,只能做到这一步,对不起了。”
九哥点点头:“有劳。”
马先生抱着他徒弟下去了。
九哥看看表:“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再说。”
众人没有过多的交谈,各自散去,自有服务员把每个人引到各自房间。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马先生郁闷悲痛的表情,他徒弟满嘴是血的情景。
黄小天说过,这件事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我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起来个大早,服务员带我去吃早饭。
我匆匆忙忙洗漱一下,跟着出来,到了一楼餐厅,早饭是自助的,东西挺丰盛。九哥已经来了,颜玉庆和圆通和尚在旁边陪着。
我过去坐在桌前,九哥气色不好,瘦削的脸上呈现出病态嫣红,他说道:“大家都来了,马先生昨晚和他的徒弟已经先行离开。如今大浪淘沙,只剩下你们三个高人了。”
我看看颜玉庆和圆通。他们两个老狐狸都眼观鼻鼻观口,不说话。
颜玉庆那么嚣张的一个人,这时候估计也掂量出深浅来了,开始装夹尾巴狗。
九哥打了个响指,旁边人递过来一张东北地图,他在桌子上展开,给我们看。在地图齐齐哈尔附近,有一个标记出来的红叉。
九哥用手比划了一下:“这是马先生找到的大概位置,方圆在几十里左右。我想了一下,咱们今天启程去齐齐哈尔,先行一步到那个地方,到了之后你们三人再各显其能,寻找到尸骨的确切位置,这样把握能大一些。”
圆通和尚双手合十,“善哉,善哉。”
九哥也不和我们废话,咳嗽着站起来,“先吃饭吧,吃完了收拾收拾东西到机场,坐专机过去。”
他走了,剩下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圆通和尚先行去盛饭,桌旁只留下颜玉庆和我。颜玉庆拉着椅子过来,低声说:“冯老弟,到了齐齐哈尔还得咱们哥俩可得互助互力。这件事不一般啊。”
“怎么讲?”我问他。
颜玉庆摇摇头:“现在还看不出来,总觉得水很深。”
这小子是滑头,套话套不出来,我问他:“颜先生,你这么卖命,是不是九哥答应给你什么好处了。”
颜玉庆笑:“九哥是省城大佬,掌控的资源和人脉正是我需要的。我的目的是秉承师父的志愿,在大陆开宗立业,九哥是我的一大助力嘛。”
我们正聊着,圆通和尚端着一大堆吃的回来。颜玉庆嘿嘿笑,低声说:“这和尚不简单,大智若愚,装疯卖傻,你小心点。”
我对圆通的印象很差,点点头,“都小心。”
颜玉庆笑笑,没追究我说的“都小心”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连他也小心上了。
这时圆通回来,坐在我旁边,拿起油条吃:“你们刚才说啥呢?”
颜玉庆大笑,学东北人说话,“没啥,没啥。”笑着去吃饭了。
看他走了,圆通和尚低声对我说:“冯施主,小雪曾经跟我聊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