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我的脖领子,猛然往前一送,我来不及反抗,一头撞在棺材上,眼前金星乱冒晕了过去,后面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从昏迷中苏醒,慢慢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河边的一个桥洞里,旁边是垃圾堆。我头晕的厉害,勉强坐起来,一时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到这地方。
正迷糊的时候,旁边过来一个老头,应该是拾荒的流浪汉。他看我醒了,递过来一瓶劣质的小烧:“小兄弟,喝一口,昨晚我还以为你是个倒卧,没想到还活着,喝口酒暖和暖和吧。”
我口干舌燥,天边已经放光,应该是早晨了。我回想起来昨晚的事,现在这么一回忆,做了场梦差不多。
我接过小烧,喝了一口,满嘴都是辛辣,胃里不舒服,赶紧还给他。
“大爷,我昨晚就在这?”我问。
拾荒老头说:“可不,半夜我起夜,起来撒尿,就看到你在这趴着。我还寻思呢,你要到今早还没动静,我就把你搬到垃圾堆里。”
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走出桥洞,看了半天认出方向,此地离魏东海他家的小区相当远了,不知道解罗一个人大晚上的带着我怎么能跑这么远。不过,这人还算不错,把我扔到避风的桥洞里,这要是随便找个地方一扔,这一晚上不说把我冻死吧,也得做下大病。
我向老头道谢,一瘸一拐离开桥洞,随便找了家早餐铺子,先吃点东西垫吧垫吧。然后点了根烟,把昨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
无法确定那两个警察死没死,真要是出了事,警察应该怀疑不到我。解罗估计逃之夭夭了,那两个警察如果再遭了难,就没人知道我去过现场。
想了半天,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也有点埋怨自己自私,第一时间只考虑到自己的安危,却没想着那两个警察怎么样。
我摸兜付早餐钱,手伸进兜里愣了,坏了坏了,毛球哪去了?
昨晚发生的事实在太突然,我一直在高度紧张之中,根本就把它给忘了,现在想起来,这小东西没了。
我和毛球之间有一种很神奇的感应,只要距离不太远,我就能感知到它。
我付了早餐钱,向着魏东海家的小区走去,一边走一边默默念叨毛球的名字。
等快到小区的时候,来了感应,毛球就在附近。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小区门口站着几个男人。这些男人胳肢窝夹着皮包,穿着便服,一个个都是圆脸大肚子,看起来像是乡镇干部。
他们身上有种气息让我警觉,这些人应该是蹲点的便衣警察。我没敢靠前,心念中默默念叨毛球。
时间不长,只听唧唧两声,一个小东西顺着我的裤腿爬上来,窜到我的兜里,正是毛球。
我心里大安,摸着它的小脑袋,毛球很受用,不停蹭着我的手。
我轻轻说:“毛球啊,昨晚你是在哪过的?”
毛球爬出兜,用前爪指着小区,唧唧说着什么,不停比划。我和它有种心意相通的奇妙感觉,大概能猜出来怎么回事。毛球昨晚很可能一直都在那个房间里,它在告诉我,在我离开之后房间里还发生了一件事。
至于是什么事,我看不明白毛球想表达什么,不过能直觉到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这时,小区口的那几个人忽然停下话头,四下里乱看。我不敢再呆着,装作路过的样子,低着头离开小区。
在回去的路上,我在心念中问黄小天,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
黄小天道:“小金童,你记不记得程教主还在的时候,咱们仨曾经到吉林松原寻找八仙洞的事。”
“当然记得。”
黄小天说:“在八仙洞里,咱们曾经到过一处墓室,当时咱们还猜测墓室那些棺椁里装的都是何仙姑的历代化身。”
我倒吸口冷气,隐隐猜到了一些事。
黄小天道:“何仙姑那些化身都是尸解的。昨天晚上在魏东海家的棺材里,咱们看到的小孩尸体,就是尸解。”
我喉头动了动:“那小孩成仙了?!”
黄小天凝神说:“没有,成仙哪有那么容易。尸解是成仙的一种方式,但不能说尸解了就一定成仙。北京人是中国人不假,但不能说中国人就都是北京人。这小孩的尸解方式极为古怪,居然化成无数蚊虫。或许,这小孩只是个工具,后面还藏着不为人知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