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去他选修的课上旁听,他去图书馆,她便跟着。上完课,与他走同一条路,一起“回家”。沈友霖特意在沈昀的住处附近为她租了房子。
接着她开始在他面前制造“麻烦”,有时是单车坏了;有时干脆是下雨天不带伞。由此,终于与沈昀搭上了话。
为了不让沈昀知道她与姐姐和沈友霖的关系,在去英国前,她便更改了姓氏。由先前的父姓改为了母姓。兼之,她与姐姐长得并不是非常相像。是以,瞒住了沈昀。一连四,五个月来,沈昀对此都不知情。
可在这近小半年的时间里,她也没能取得更多的突破。与沈昀始终处在普通朋友的范围内。有限的进展,不过是他对她的态度变得日益友好起来。
这让她很是苦恼。她想要牢牢抓住他的心,便不能主动与他剖白示爱。与姐姐沈友霖在一起生活的几年里,使她对男人的心理有着深刻的了解。
沈友霖常说,男人是喜好追逐的动物。天性的征服欲,让他们对越是富有挑战的女人,越有驯服的兴趣。
换言之,对于轻易便能得手的女人,他们都不会太过珍惜。其中尤以女人主动为最下策。聪明的女人,不会做那般愚蠢,自跌身价的事。
且看那些主动追求沈昀的女子,有哪一个获得了他的爱情?!
故而,她一直在等,等着沈昀对她主动。然而,沈昀偏是迟迟未见行动。她让人惊艳,让人着迷的美貌,在他这里似是显得稀松平常,毫无特别之处。
她从不曾在他眼里,看到那种男人为她美色所迷时,会有的色意浑浊之光。他从不曾涎脸饧眼的对待过她,从不曾有过任何不当的言行,任何逾矩之举。一次也没有。
在她面前,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却又客气而矜持。时时处处透出距离。事实上,他给她的更多是绅士的礼节,与同是身在异乡的中国人,所特有的同胞之谊。仅止于此。
然他越是不垂涎她的美,她越是痴迷,越是爱他。她深陷于他的与众不同之中,不能自已。更由此生出一股斗志,她要彻底的征服他,征服他这样一个如斯出挑,又如斯高傲的男人。
可是没多久,那令她心碎的一天便全无征兆的降临在她面前。那一天,他用无比嫌恶的眼光看着她,冷冷的问:“沈琪琪和沈冬冬过得很不错吧?”
他甚至都不屑提她姐姐的名字。
她在他凛冽的眸光下,心慌意乱。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晓她的身份的?但显然他不准备原谅她。她受不了他那样看她,情急之下,她向他表白,告诉他,她爱他,爱了好久好久了!
可惜,他全不稀罕。
在听到她的表白后,他冷漠的扯了扯唇,随即面无表情的离开。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再然后,她便近不得他的身了。他杜绝了一切她可以在十米内见到他的可能。又过了一年,他离开了英国。
她是后来才从姐姐嘴里得知,沈昀曾有过一个妹妹。而他妹妹出车祸死亡的年纪,正与当时的琪琪和冬冬年龄相仿。
她求爱失败,让沈友霖很失望。为此,没少阴阳怪气的奚落她。她也搞不明白,沈友霖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帮她去追求他的儿子。。
她始终无法忘记沈昀,沈昀已经住在了她心间。于是,带着刻骨的相思,她来到了龙旻。
关之雁想着沈昀刚才说的话,心如死灰。他说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沈友霖给她的,他说“你们真让我恶心!”
细思极恐,她悚然而惊!
他说的这个“你们”只怕不单是指她和姐姐,是不是也包括了沈友霖?他是不是早就猜到了她和沈友霖之间所发生过的事?
可她与姐姐是不同的啊!
在她看来,姐姐也许曾对沈友霖有过真心,动过真情。可若沈友霖一文不名,只是个无名小卒,是个无钱无势的屌&丝。那么,她能笃定姐姐绝对不会委身于他。
也就是说,姐姐对沈友霖的爱是有附加条件的!
甭论之后的姐姐,宁可忍受着沈友霖一次次的在外寻花问柳,亦要选择留在他身边。更因害怕失去沈友霖在金钱上给她提供的庇佑,而默许这个下流的男人对自己——她唯一的嫡亲的妹妹实行性&侵犯。
而今的姐姐,可以说对沈友霖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她要的只是物质享受。为此,她愿意出卖一切她所能出卖的人与物。便是己亲也在所不惜。她的儿女琪琪和冬冬,还有她这个妹妹都是她留住沈友霖,留住富贵与荣华的砝码。
可她不同!她是真心爱恋着沈昀。她爱的是沈昀这个人。
是!她也怕吃苦!不愿意吃苦!
然若是沈昀,她却是心甘情愿。无论要她做什么,只要能与他在一起,能得到他的爱,她什么都愿意为他去做。
只是她没有机会了!
然她何其无辜!
关之雁绝望之余,心中陡生一股强烈的愤懑与恼怒之情。
她掏出兜里的手机,快速的拨了一个号码。待电话接通后,她近乎歇斯底里的狂叫道:“为什么?当年你为什么非要插足他的家庭,非要去做小三!
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好苦!沈昀他永远也不可能喜欢我,永远也不可能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如今的痛苦全是拜你所赐!你让我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你毁了我!毁了我一生的幸福。
我恨你!我好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多么的恨你啊!我恨死你了!”
她吼得太过用力,以致不能自禁的发喘。很快,听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可是她已不想再听!没有用!全都没有用……
从今往后,她在沈昀面前永远也直不起腰杆,永远也不能!
关飞雁扬起手机直直的砸进酒店门前那大大的喷水池里。随后,她捂住脸,萎靡的坐到地上。心中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