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背也痛,大概是他父亲苏建发打的吧,他不太记得了。
他佝偻着背,抱着自己的身体孤单地蹲在那浓烈的黑暗中,胸中的窒闷与痛苦一阵又一阵地翻滚。
去他妈的吧!去你妈的!
他在心里大叫,却伤心地哭了起来。
苏泽是被人摇醒的,他蜷在别人的怀里,他睁开湿漉漉的双眼,对上瞿靖的眼睛。
瞿靖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他心里还满怀着痛苦、不甘、恨意,这不是他自己的情绪,是这个世界的“苏泽”的,但他就是“苏泽”,那种痛苦的心绪让他久久无法自拔。
一盏暖暖的台灯照着瞿靖离得越来近的脸,玫瑰的氤氲缭绕在苏泽的呼吸里,他懵懵地张着眼睛,直到瞿靖微凉的嘴唇贴在他湿漉漉的眼角。
“你哭了。”瞿靖沙哑的嗓音软得不可思议。他温柔至极地抱住他,就像他是一碰即碎的珍宝。
这还是第一次“苏泽”被人如此温柔地对待,他没回答瞿靖的话,他伸出手回抱住灯光下的年轻男人,深嗅着对方让他感到安全、温暖、浑身发烫、发颤的气味。
苏泽的主动让瞿靖顿了一下,他的唇在苏泽脸上点了几下,最后亲了一口那张殷红的唇瓣。
“我在这里看着你,你不会再做噩梦了。”亲吻很浅,一触即离,并没有趁机占人便宜的意思。那种浅尝辄止的滋味反而弄得迷迷糊糊的苏泽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苏泽用水蒙蒙的眼睛望着瞿靖,瞿靖静静看了他两秒,而后伸手关了台灯,说了一声“继续睡吧”,而后便牢牢地抱着他,像抚摸孩子一样抚摸着他的发丝。
苏泽在这温柔的安抚里闭上眼,竟很快就睡着了。
后半夜苏泽睡得非常好,一觉便到了天亮。
苏泽的闹钟响时,瞿靖已经穿戴好。苏泽还在赖床,一只长手伸过来,把他从乱糟糟的被子里拖起来:“我送你去上班,快起床收拾。”
而后苏泽渐渐地想起了半夜里发生的事情,突然间他有一种难以面对瞿靖的羞耻心。
夜半的瞿靖怎么会那么……那么苏啊靠!
苏泽红着脸下床:“我自己去上班就行了,走路也不是很远。”
他弯腰在柜子里找衣服,瞿靖盯着他露出睡衣的细腰,目光发热:“我上班正好顺路,顺便捎你过去。”
不过瞿靖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两人收拾着出了门,瞿靖的车已经被人开到了车库,他拿了钥匙,两人一起到小区外的路边摊吃了个早饭,随后瞿靖便顺路送苏泽去上班。
到了苏泽公司街对面,瞿靖停了车:“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懒得等你。”苏泽解开安全带,一点也不留情面地拒绝了瞿靖,而后下了车。
瞿靖望着他的背影,慢慢无奈地笑起来。
多年过去,苏泽已经完全把他忘了。
但他会让他想起来,而且这一次,他会在他身体和灵魂的每一个角落里都烙下自己的痕迹。
苏泽还没走到公司门口,突然看到了两道他非常不想见的身影。
没想到他不接电话,他们竟然直接找到了他公司!
苏泽吸了一口气,这时候陈艳先看到了他。
“苏泽!”陈艳高八度的叫声一下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陈艳才不管上班时间有多少人往来,踏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就朝停在原地的苏泽冲了过去:“你为什么不接我们的电话?!你这个黑心肠的小畜生,你弟弟都被你气得住院了你知不知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有脸继续来上班!”
“我怎么没脸来上班了?”苏泽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中年女人,“他住院又关我什么事?我有打他骂他?还是虐待他了?”
“你——你脾气硬了不把亲生父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陈艳叫完,突然一变脸,嚎啕起来,“我和你爸辛苦劳累了一辈子,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供你上大学,我们也不求你回报,不求你对父母好,但你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啊!那是你弟弟的男朋友,你怎么都要和他抢啊!”
苏建发也一起围过来,指着苏泽的鼻子骂:“你弟弟被你气得晕倒在地上了,现在都在医院,你有脸这么对他吗?!他是你的亲弟弟!”
“大家快看看,这个小混蛋,没良心的小畜生,抢弟弟的男朋友,还对父母不孝!哎哟,气死我、你想气死我跟你爸!想把我们全家逼死啊你!呜呜——”
陈艳还来劲了,抬高了音调,朝着行人痛斥苏泽的“恶行”,苏泽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会恶劣到如此的程度,他根本不想跟他们吵,就干脆推开陈艳,直接往里走。
但他跨出一步就被陈艳跟苏建发疯子一样地拉住,好不容易才把两人推开,他瞪着他们骂道:“别血口喷人!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当亲生儿子看待过?对,我就是畜生,因为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一个没用的beta,连人都算不上。”
苏泽咬牙一笑,红着眼眶狠狠甩开陈艳还抓着他袖子的手,决绝地转头离开了原地。
为什么要杀柏家人?因为他的母亲,就惨死在姓柏的手里。
当年孟玉坤的年纪还小,但他还清楚记得苏孟然。
当时的苏孟然年轻勇猛,身手在孟家的手下里数一数二,和他眼前这个自称“苏孟然”形容枯萎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