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反噬。
金光盛耀之下,院子里的鬼气都燃烧了起来,火焰艳红冒着黑烟不一会儿就干净了。
落日余晖,把这个贫瘠的小院子染成了金黄色。
阮娘子只觉身上一轻,寄生了眼睛的地方又热又痒,她下意识的去抓,还来不及恐惧就抓下了一把恶心的碎屑。
她一愣,然后就急忙摩挲自己的脖子。
“色鬼已除,魂飞魄散了,从今往后你可安心生活。”
王熙凤猛的扑到贾琏怀里大哭道:“你这个挨千刀的,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贾琏笑着拍拍她的背,“我没事,小小色鬼安能动我。”
“除、除掉了?”阮娘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除掉了。”
“这色鬼是你相公吧,抱歉,把他的牌位弄坏了。”
阮娘子把孩子放下地,身子一软就坐在了地上,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赵大强,你不是人!”
喊声凄厉,透着无尽的仇恨。
“你死了也不肯放过我啊。”阮娘子哭喊。
许是心上的威胁去了,她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自己的遭遇来,通过叙说来发泄这些日子以来的恐惧。
她本是靠山村人,家境贫寒,父亲早亡,母亲凭纺织的手艺把她和两个弟弟拉扯大,她也跟着母亲学了一手好本事,时常和母亲一块往城里卖织品,有日被赵大强这个无赖碰见了,赵大强看上了她,亲自去她家提亲,她母亲见这个人长得丑又心术不正自然不答应,却不想他起了坏心,寻着机会就把她强\\暴了。
不仅如此,他还去靠山村宣扬这件事,毁她的名声,她想上吊一死百了,他却威胁她说只要她敢死他就杀她全家。
无奈她只得嫁给了他。
此后她的灾难才真的来了,赵大强不仅嗜赌好色他还喜欢打人,每次输了钱都会打她。
她过的生不如死,可又不敢死,就这么一日一日的苦挨着,后来她生了平安,有了孩子她更不能死了,直到那天有人来家告诉她说赵大强马上风死了,她高兴的了不得,心想这个祸害终于死了,她终于有好日子过了。
却不想头七的时候他回来了。
自从他回来以后就日日夜夜的纠缠她,她起过请和尚道士驱鬼的念头,可他就像是知道一样,绕着她的孩子飞、怪笑,分明是警告她,如果她敢请人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孩子。
她怕了,日日夜夜忍受着,渐渐的她便觉自己的身子出现了毛病,最先出现问题的是她的眼睛,每当织布的时候就花的厉害,可她还有孩子要养活,勉力织就成品很烂。
她意识到自己被这个鬼害了,想把自己的情况告诉邻居,却发现自己被鬼控制了根本张不开嘴。
直到遇见贾琏,她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机会来了,老天爷终于睁开眼可怜她了,所以她跟他们去了茶馆。
之所以没有一口答应也是因为她怕自己没出狼窝又入虎穴,她自己如何都好,可她还有一个才三岁的孩子要养活,如若她出了事,平安又该怎么活呢?
最终,在意识到贾琏并非非她不可的时候,她放心了,决心一试。
“恩人,谢谢、谢谢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为你立长生牌位,一辈子供奉你。”阮娘子跪下“咚咚咚”就给贾琏磕了三个头。
每一个头都有一点金光飞到贾琏的身上。
贾琏习以为常,从容受了,道:“你若想通了就去清平街林宅寻我们,你好好想,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凤儿,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吧。”
王熙凤点头,“早该走了,芃姐儿一天见不着咱们还不知怎么折腾平儿呢。”
林家马车就等在巷子头上,夫妻二人上车之后,王熙凤还在咂摸味儿,深觉自己开了大大的眼界,并对贾琏崇拜不已。
“你看我做什么?”贾琏好笑的问。
“二爷,你真让我刮目相看,莫不成是神仙托生的吧?”
“雕虫小技罢了。”
王熙凤娇嗔,“你这些本事若是雕虫小技,那些混吃混喝的神棍又算什么。二爷,那鬼真是色鬼吗,怎么会有这种恶心的鬼,它还轻薄我呢,哼,幸好你把它打的魂飞魄散了。”
话落两只丹凤眼看着贾琏亮晶晶的冒光。
贾琏笑道:“色鬼,以男女精气为食,食尽九九八十一个男人,九九八十一个女人之后便可化形为色魔,魔难除,幸好这只色鬼还没成气候。”
王熙凤一阵后怕,小媳妇一样偎依着贾琏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