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蔚轻声道谢随后招呼道:“回去吧,总会有线索的。”说罢也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确实是冷的不同寻常了。”
……
九月二十二日,晚二十三点五十五分。
东明中心别墅区37号。
安鑫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她入睡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二十三点,之前她会喝上一杯红酒,这样能使她享受到更好的睡眠,她知道自己正慢慢步入中年,必须懂得保养才能保持住那与生俱来的丽质——这是一个女人最大的资本。
安鑫轻泯了一口红酒,看着落地窗外繁华的皮城夜景,长叹了一声,以往因为琐事繁忙和其他烦心事摸着枕头就能入睡,可是今天安鑫却睡不着了,她在柔软舒适的水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憋着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即便是再好的红酒也无法抚平她的心绪。
为什么?就是因为早晨收到的那封匿名信吗?
说实话,在最初看到那莫名其妙的“死亡卡片”的时候,安鑫并没有把它太当一回事,甚至报警也只是走走形式而已,自从半年前的那件事在网络传开之后,类似的威胁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开始安鑫还有些紧张兮兮的,可是三五次之后,她已变得有些麻木,上个月派出所还逮住一个打恐吓电话的家伙,那是一个瘦弱白净的半大孩子,被拘留的时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电话中那凶神恶煞般的语气完全对不上号。
都是些可耻、可笑的家伙!卑微而又无能……否则怎么会躲在角落里干出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来?这就是那些恐吓者在安鑫心中慢慢形成的印象,她对这些人毫不惧怕,甚至对他们有着某种强烈的优越感。
他们一定是妒忌我,所以才会这样疯狂地攻击我——安鑫常常这样来安慰自己。
可是这一次的事却显得有些特殊,报警之后不久,便有警察上门详细了解了情况,到了下午,又有警察前来增援,其中一个叫做威廉的高大男子自称是特警队的队长,安鑫也是个精灵剔透的人物,她的心中不免有些打鼓了:警方如此严正的阵势会意味着什么呢?
有些事情不想则已,一想便停不下来了,已到了夜深人静、形单影只的时候,半年前的那场意外,此刻又一幕幕地出现在安鑫的眼前。
是的,尽管遭受了铺天盖地的指责,但安鑫自己却始终坚持那只是一场“意外”。
看着面前装饰华丽的天花板,能住在这样的豪宅,自己对外从来是说家境优越...可是钱从哪里来的,安鑫从来不敢放在人前说,回想起前男友凯文峰在探监室的玻璃对面苦苦哀求,和凯文峰家人递给自己的支票,安鑫这才觉得有些安心了。
支票上的数额很大,大到可以在皮城繁华的东明街买一栋豪宅,又在中央商务区开了一家小公司,虽然生意惨淡,根本没人愿意和一个满是舆论的人做生意...
即便如此,剩下的钱也足够自己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了。
如果当初不给洛歌打那个电话呢?是不是铺天盖地的舆论就不会出现...
“砰。”
门轻响了一声,安鑫吓得一把坐起身来,额上已经慢慢渗出汗水...
她大着胆子穿上拖鞋,慢慢走出卧室,原来是窗户被风吹开了而已,安鑫将窗户关好,又是一声叹息,借着微弱的灯光,显得如此凄凉。
那天的一幕幕再次涌入脑中,也是这种声音,洛歌在门的另一面声嘶力竭的哭喊拍门,自己躲在屋里就是不敢张手去拉门栓...
直到门外彻底安静了,警察来了,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洛歌,安鑫这才明白,凯文峰杀人了...
如果现在听洛歌母亲的话,去指证那个酗酒冲动杀人的凯文峰呢?
“不行。”安鑫呢喃道,说着还抚摸着自己面前的椅子、沙发、就连窗帘的颜色,都让她舍不得如今的生活...
挂钟的指针正在转过零点,九月二十三日亦随之到来!
安鑫的心似乎被那指针扎中了一般,浑身凉飕飕的极不舒服。
这么多警察如临大敌般出现,自己将会迎来怎样的一天呢?那个寄来匿名信的Nemesis,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
就在此时,床头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嘟嘟嘟……”寂静的夜里,那铃声显得格外刺耳。
安鑫“腾”地从床上坐起,她首先拧开了台灯,然后伸手拿起了听筒,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拿着根雷*管。
“喂?”
听筒的那边却毫无声息。
“喂?”安鑫加大嗓门,声音略微有些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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