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往目的地走去。
四处都是雪白的墙壁,给人营造出一种低矮空间的氛围,空气里还飘荡着常年都存在的刺鼻消毒水味道。
走上长廊,在一连串的视觉冲击后,她看见了一个身材精瘦,长腿交叠的男人,微微低着脑袋,左手的袖子上还染着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手术室中人的。
那样一个向来站在制高点,浑身闪耀得像是本该就承受闪光灯的赠予的男人,却在这一刻显得很是落魄。
“你还好吧?”夏妤走上前去,在人面前站定,话是对着他说的,目光却一直放在手术室门上。
其实在人接近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人的存在,但是却一直不想打招呼。
在听了人状似关切的问话后,顾白眼底的光暗淡了一下,左手疼得有些使不上劲,却一句话也没多说,面色淡然地抬头。
对着人看的方向,轻吐出一句话:“我现在一点也不好,很担心她。”
夏妤默了默,选择了沉默,在一旁的候椅上坐下,双手握紧着看向病房,连眼睛眨动次数都被极尽减少,生怕会错过什么。
而坐在她对面的顾白,全程也就说了那一句话,然后整个人的脸都呈现一种冰雕之感。
他无疑是生得很好看的,连女人看了都得嫉妒几分的绝色,却在这里暗暗懊悔着,像是无比盼望在手术室里的人是自己。
这样的等待无疑是最漫长的,夏妤瞪大着眼睛等候,直到那灯忽然间灭下来,然后手术室的门被人推开。
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冲着紧张的两人笑了笑,“手术很成功,你们真心可以去看看她了。”
“病人家属前来签字。”
顾白起身,面不改色地接过人递来的笔,在一份协议上龙飞凤舞地签下夏妤的大名,也不顾医生的目光,姿态从容优雅,给人一种信任感。
在何依依晕过去之前,那个女人嘴里一直在叫着夏妤的名字,让这些人都以为夏妤是她什么家人亲属。
只有他觉得,那夏妤应该是欠了她钱,不然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还想着那人名字。
除了这种说法比较健康以后,也没有其他的能够让他心情更加舒畅一点了。
夏妤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只是提步跟着医生推出来病床走,上面躺着血色尽散的何依依。
在步入病房时,她听见有人在身后道:“先生您的手臂受伤严重,还是先包扎固定一下,待会再拍个片子吧?”
顾白冷淡疏离地开口:“多谢费心,不过还是不用了。”
“可是先生,您这样很危险。”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夏妤抬步进入病房前一秒,顾白的最后一句话跳跃入她的耳中,莫名的有些熟悉。
刚才来的时候,便看见人染血的袖子,难不成还真是他自己出的血?
何依依脑袋有了意识的时候,脑袋疼得厉害,喉咙发干发痒,眼睛也睁不开,嗫嚅着唇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坐在病床旁的夏妤抬手从床头柜拿过水和棉签,沾湿棉签,动作轻柔地湿润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