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破破烂烂满是口袋。
手中举着一根类似杖子一样的东西,在河边打着赤脚跳着古怪而又神秘的舞蹈。
在那根杖子上貌似挂着铃铛,随着长子舞动还能听到铃响的声音。
声音迷幻异常,听的人心易生邪。
那个正在跳舞的人突然停住了动作,远远的朝我看过来,“阴女子。”
“元婆,这只鲛人一直藏匿在阴女子身边,她过来肯定是来捣乱的。”刘灯看见我之后,大喊了一声。
我还什么都没做,被许多人投来了怨恨的目光。
瞬间,就在原地僵住了。
他们人多势众,我要是过去。
除了他们讲道理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那个叫元婆的人,我以前从没见过。
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轻轻的一挥手,“点火。”
那一瞬间,我好像明白过来他们要干什么。
“不要!别伤害她。”我大喊了一声。
心颤抖不已,铁柱在上面,铁柱在竹筏上……
清琁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没有你在身边,我保护不了任何人。
铁柱那么善良,别人都能找到理由伤害他。
元婆朝我瞪了过来,问身边的刘灯道:“她想阻止祭天?”
“肯定是。”刘灯道。
元婆冷淡到:“她没资格,我们做我们的,你们几个愣着做啥子,把火点了。”
“不要啊,你们祭天错对象了。”降头公此刻在恩弟的搀扶下,才姗姗来迟。
元婆冷道:“他不是鲛么?我们大家都是亲眼见证的。”
“他是海水鲛,快把火熄灭了,把他拉上来。你隐居山洞,几十年没出来了,怎么一出来就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降头公大声喝止。
以前就听说刘家村附近的山上的山洞里,还隐居着一些个过着原始生活的人。
因为他们从不下山,所以很多住在山上的人我都没见过。
没想到这样的老古董,都让秦刚请下山了。
这个家伙还真是坏透了!!
元婆蹙眉,“我听不懂什么淡水海水,我隐居是因为以为鲛妖都死光了,谁知道还有存留。”
“淡水、海水就是……”降头公本来要解释。
大概觉得太难解释了,又对刘恩弟说:“恩弟,你来解释。”
“海水里的是海洋生物,不是咱们刘家村土生土长的东西。”刘恩弟解释起来更加的绕,听得元婆眉头皱的更深了。
元婆面色阴沉,道:“反正不管是淡水的还是海水的,那些水上的妖怪生性残忍,以前祸害死了我们刘家村多少人。这只鲛妖不得不杀,等到出来祸害人了就晚了。”
“元婆,不用跟降头公解释了,降头公就是包庇阴女子的。”刘灯嘴上不痛快的说着,随手就把火把往竹筏上扔了。
竹筏上应该是泼了菜油之类的东西,瞬间就点着了。
降头公连忙下令,“刘灯,谁允许你自作主张了?快……快去给人灭火……”
毕竟元婆隐居了多年,许多年轻人可能和我一样都不认识她。
听了降头公的话,纷纷赶过去灭火。
火焰染了绳子,竹筏失去固定。
顺着水流缓缓的飘了下去,很快就顺流飘到我脚边。
滔天的火势不仅燃烧着竹筏,更燃尽我的心。
如此烈焰,铁柱要是在上面。
估计是……
凶多吉少了!
一时间,无数和铁柱之间的回忆涌上心头。
龙苍显要杀我的时候,他曾以身阻挡。
心地又是那样的善良单纯,帮了我们许多忙。
“铁柱。”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冲进了河中。
河水漫过了腰际,我便扯开外套。
把小宝宝保护在外套中,努力将水泼上竹筏。
可是那一点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怎么办?
怎么办……
我救不了他……
竹筏在湍急的水流中,慢慢朝下游飘去。
怀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嘶哑稚嫩的声音,“会下雨的。”
“是你在说话吗?”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眼泪落在了小宝宝白皙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的小脸蛋上。
他沉沉的睡着,额头封印的血痕仍在。
莫不是我出现幻觉了?
天光忽然昏暗下来,就好像有什么巨大无比的东西遮蔽了天空。
一滴冰凉凉的液体落在了我的右脸颊上,我伸手摸了一下。
左边脸颊上又落下三四滴,抬头望向天空。
天空划过几道明亮闪电,如同通天的利爪一样,似要将整片苍穹扯碎。
“轰隆——”一声雷鸣,震慑苍穹。
也震慑了所有人,村民们吓得沸腾起来。
刘灯更是浑身打着颤,战战兢兢的跪跌在地上。
天上雨,瓢泼一般的下来了。元婆脸色苍白,喃喃道:“莫非是吃罪龙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