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脚都发软了。
感觉稍有移动之下,就会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喂,小妞,你的冥路怎么会这么险?”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懒洋洋的声音,听口气似乎是在抱怨。
回头一看,就见一个身穿新郎礼服的男人走来。
比女人还要清秀好看的脸蛋,配上这身衣服总有种妖孽的感觉。
鞋尖轻踩脚下的木头,步步生莲一般的走来。
我蹙眉催促,“我哪知道,你快点!”
“知道了。”他在这种情况下,倒也不和我抬杠了。
身形一闪,就到了我身边。
我抓住了他衣袂的一角保持平衡,“每个人的冥路都不同吗?”
“当然不同,刚进来的时候。我还被盘问到了,害的我的手里都沾了血了。”他一抬另外一边衣袂,衣服本来就很红了。
却见衣袂的隐蔽处,溅着几处颜色很深的血迹。
我只觉得那深红色的血迹扎眼,轻声道:“你遇到鬼差了?”
“嗯。”他若无其事的前进着。
我有些疑惑,“这里不是我的冥途么?怎么还会有鬼差?”
“可能是怕你去阴间捣乱吧,不过你放心,它们都已经被我灭口了。”臭僵尸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斜了他一眼,“你这么厉害啊,回去可别被殄蛊反噬了。”
“不会再发生殄蛊反噬的事情了。”他低着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影子。
流水匆匆,他的影子也浮动不已。
几片桃花的花瓣,还在水面上打着旋。
不过这些桃花都是灰色的,没有阳间那样姹紫嫣红的鲜艳之感。
我惊了一下,“诶?你殄蛊解了?”
“你那么在意我身上的殄蛊,我怎么好让你再为了这个心疼。”他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脸。
倒影在水中的双眸,那样深情刻骨。
我心中情愫早就被他触动,平静了许久,才问出口,“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嫁祸到了尸王身上。”他回答的很干脆。
我更加惊讶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在陈寿家睡着的时候,反正陈吉利那个老头也死了。尸王已经是无主之物了,借来解蛊也不会有什么妨碍。”他像个孩子一样调皮,脚尖探入了水中划过。
将水中的一袭倒影,破坏成了一对混乱。
我估计他是知道我透过水影看到他的表情,才故意搞乱的,“解蛊这么容易?”
如果解蛊很容的话,那随便抓一只僵尸嫁祸不就好了。
何苦他要弄在自己身上,一切偶读自己受着。
“得受蛊者同意。”他大概知道瞒不了我,便又说了实话。
我侧头去看他的侧脸,“尸王能同意?”
“我是尸帝,他是尸王,还不得听我的。”清琁傲娇的说着,脸上见了绯红。
在那一刻,心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
臭僵尸对自己的血脉,向来是十分嫌弃的。
为了不让我继续担心他,默不作声的就把殄蛊解了。
照他这个闷骚的个性,肯定还背着我做了好多事。
我……
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脚下突然一陷,我居然一脚猜裂了一根木头,“妈呀,清琁,救命。”
还好他反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打横抱在怀中。
一时间,四目相对。
他蹙眉问我,“为什么走的时候不看路?”
“我哪知道它会突然断掉,阴间的东西也这么不牢靠么!”我面红耳赤道。
他移开了视线,快速的前进,“你明知道有人不想你来阴间,还不警觉一点,反应迟钝的像猪一样。”
“我下次会注意的,对不起,清琁。”我没有反驳他,刚才确实是因为我走神。
所以才会在脚下踩空之下,来不及反应陷下去。
要不是他,估计就被这阴泉冲走了。
他听到我的道歉,反而不好意思了,抬头看向天边,“灯笼到了,在阴间只有生魂在没有灯笼。”
就见天边飞来了两盏白灯笼,清琁接下之后。
前边的白雾散去,出现了一个古代样式的码头。
所以……
手里边提着白灯笼,就是进入阴间的鬼魂的意思咯?
到了码头之后,我被他从怀中放下。
手里提着一盏白灯笼,朝不远处的长街走去。
那一条长街满地都是青石板铺就,道路两边是各种各样古代的房子。
街上来来往往,飘着各路提着白灯笼的鬼魂。
这么多死去的魂魄从身边飘过,不寒而栗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缩手缩脚的走着,“好多鬼啊。”“这里也不全都是鬼,你看他,一副倒霉样。估计是一不小心就飘来阴间,要是运气不好,就回不去了。”清琁的视线一瞟,落到了一瘦弱的穿着病号服的年轻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