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选择坚信自己缜密思考后的推断。
所以她没有再迷茫过。
而现在……祁夜寒的一番话,让她整个人就像是再次被关进了曾经的迷惑空间。
“你觉得她温柔,她不想杀人,她在纠结。”祁夜寒抬双掌贴在季节骤然失去温度的冰冷脸颊上,“你认为她是被逼的。”
季节脑子里轰然一响。
“这是你为了坚信宋志芳就是凶手,而下意识从自己心中隐去的声音。”手掌贴着冰冷的皮肤滑动,祁夜寒倾身抱住了她:“老婆,现在告诉我,凶手是谁。”
*
迟俊带人和黑子汇合,与此同时,周边联合调查的几个派出所也紧急派出了人力进行全城搜捕。
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有小队传来了好消息。
众警力集合,迟俊打头一脚踹开了那扇掉漆的房门。
“别动!警察!”
房间里,一个蓬头垢面面贺肌瘦的妇人正伏案趴在桌子上。
她肩膀轻动,低头正对着大门。
而在她身体两侧,凌乱放置着不少电线和电路板。
“宋志兰,我们怀疑你跟两起案件有关!”迟俊举枪而进,身后众警员紧跟而上:“请你现在立刻跟我们前往警局接受调查!”
面贺肌瘦披头散发的女人上挑那双空洞的眼睛,干裂的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警官,我在忙。”
迟俊举枪微仰下巴,黑子立刻带人在房内展开搜查。
与此同时,迟俊也抬起拇指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枪口正对着宋志兰,迟俊呵斥:“站起来,双手举过头顶!”
面对枪口的人丝毫不为所动,她依旧好整以暇的低头做着手里的事情。
“我让你站起来!”迟俊忍着火气再喝一声。
这次,宋志兰动了。
凌乱的枯贺发丝垂落,遮蔽了她的眉眼情绪。
她缓缓站起,然后将双手举过头顶。
而她的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火柴盒般大小的物体。
*
路边的车中,季节抵额在祁夜寒肩窝中。
“她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她小心翼翼的把花送到我手中,甚至保留着花瓣上的水柱……她冲孩子温柔的笑,她想去触摸他们……”
祁夜寒嗯了一声,轻蹭着她的额头,“所以你觉得她很矛盾,她不想杀人,但又不得不将炸弹带上车。”“凶杀现场……”季节双手紧攥着祁夜寒腰侧的衣服,布料在她指尖揉捏成团,“残暴…血腥,明显的狂躁。他对两家的受害人都怀有极其强烈的仇恨,他在惩罚他们,他在宣泄心中的偏激,甚至没有丝毫对
于血液的畏惧。”
季节寸寸松开手中的布料,换换地开口道:“这不像是一个女人能有的冷静冷血,完全的偏执残暴。”
祁夜寒顺着她的思路,在午夜的狂风巨浪中为她亮起一盏不灭的灯塔。
“那么,凶手有可能是两个人,两个人……”
“…不!”季节说着,又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可她却依旧咬牙选择坚信,“一定是她一个人,只是她一个人!”
祁夜寒转身,轻叹间已经发动车子掉头。“老公…”季节随着他无声的动作开口:“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