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脑子笨,我爸就让我多写,记不住的事儿就写下来。后来就养成这种习惯了,遇到什么事都喜欢记下来。”
*
隔天周末,季节一早去张老那儿上课。
师徒俩先是说了说冯瑶的案子,又提起了神秘人的事情。
“干花?”张老蹙眉深思,片刻道:“会不会是某种暗示?”
季节脑中有烦乱而飘忽不定的疑点思绪,接话道:“比如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与干花或者花有关系?”“但是这个范围太广。”张老摘了眼镜,按揉鼻梁,“如果这个神秘人真的只是为了戏耍挑衅你,那他就会将自己立于上帝的视角。就如同傀儡师一般,他用千丝万缕的线条操控着你,你的行动,言语,甚至
兴趣爱好。他享受戏耍,并且满足于你归属他意识的成就感。”
季节恍然,像是被锋利剪刀戳破了薄如蝉翼却又模糊不清的膈膜。
“所以他要设计一场与花有关的案子,给我提示,让我着急,却又找不到万分之一的概率。”
张老缓缓点头,叹气道:“花,范围太大。”
花店,花圃,花园……
人,事,物……但总归逃不过伤亡与罪恶。
前一秒清明,后一秒茫然。
一天的学习结束时,张老轻拍季节的肩膀。
“有时候,死亡是降服罪恶必须的代价。你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这不是你的错。”
祁夜寒等在楼下,季节出现,直直走进他的怀抱。
两人相拥,祁夜寒的下巴支在她的头顶。
“累了?”
“有点。”
“莫寒请吃饭,去吗。”
季节抬头,倒是有段时间没见过莫寒,勾唇笑开:“去。”
祁夜寒对于她笑逐颜开的状态,表示出几分不满。
季节半踮脚尖亲吻他,在他额头上轻蹭撒娇,“他算是你哥,哥的醋你也吃?”
哥……
这个设定祁夜寒可是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只不过从他勾唇的弧度来看……
也算是默认了。
两人到达聚会地点,是一家融合K歌与吃饭全套的餐厅。
包厢门开,顾妃祁修儿和谌勋都在。
莫寒正在给几个弟弟妹妹切水果。
“嫂子~”祁修儿上前抱住季节的胳膊,笑指着正在抢麦的两个神经病,“快管管吧,他俩抢麦唱儿歌!”
结果季节刚听了话音,音响里就响起了阵阵刺耳的声音……
顿时,惊的季节狠狠一个激灵。
继而,抢到麦的顾妃大喊一声开唱。
这下连祁夜寒也嫌弃了,皱着眉头仇视顾妃这个音痴。
莫寒倒是相对淡定,切好了水果插上牙签。
“怎么自己切?”祁夜寒揽着季节上前坐下。
“我想这里的刀不干净。”莫寒的声音,淹没在顾妃强有力的音波轰击中,“小妃说这里能吃能玩,我估计他们后厨切水果和蔬菜用的是一把刀。”
季节实在是受不了耳膜被侵害,大喊:“顾妃你小点声!”
顾妃没听清季节说什么,正放空的时候,话筒被谌勋抢走了。
谌勋一开嗓,季节彻底疯了。
这两个神经病果然是绝配!连跑调都踩着同一个方向的步伐!莫寒笑了,微倾身凑在季节耳边道:“我跟顾叔说过了,小妃现在就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