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站在他背后的老太爷。
老太爷在商场戎马一生,政界商界交人无数,他生性豪爽,慧目视人。
而有关系,就有利益,有人想上位,有人想要钱。
于是老太爷常充当前线起头的角色,时间久了,利益深了,欠他人情的人就多了。
但这些人情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还清的,更况且,老太爷交权给孙子前,几乎和每一位与他‘交情深厚’的朋友都打过照面。
语中客套,却是只提了一个要求。
我老头子只有这一个孙子,麻烦兄弟帮忙照看着!
人情这种东西,哪怕是老太爷死了,都得过渡在孙子身上。
刚何况,老太爷还没死。
而那些欠了人情债的人,一个个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老太爷是个很细致的人,细致到每一笔钱款,每一场结交,他都清清楚楚的记在本子上。
这个本子,就是如同死亡笔记一般的存在。
此时此刻,老太爷病重在床,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入院的消息就会立刻传散开来。
至于传播消息的人……
一阵钢琴曲打破了车内的沉寂,季节在凝滞的气氛中掏出手机。
从上车开始,祁夜寒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季节不声不响,不打扰他。
看了一眼号码,本欲挂断电话的手指改换方向接通。
“迟队长?”
“有一个!你赶紧来!”
有一个什么……受害者吗?
“我马上到!”
电话未断,祁夜寒已经一把方向盘调转了车头。
市局门口,车还没停稳,季节就已经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顾不上祁夜寒,顾不上其他,她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又有孩子遇害了!
然而祁夜寒在季节下车的同时就已经绝尘而去。
两人都有彼此要忙碌的事情,儿女情长在人命和公司面前也变得浅薄却令人舒心安然。
就像祁夜寒对季节工作能力的欣赏,季节对于祁夜寒的气魄与手段也是怀有深深敬畏的。
时间紧迫,贺陈文跟着迟俊他们去做现场采样,而季节在法医室准备就绪等待尸检。
同时,她在这一段空白期将整个案子于脑中梳理了一遍。
结论定,人已到。
季节在带上手套的同时,出声:“迟队长!去逮捕方寒!”
整整一夜,结束尸检工作的季节睁眼到天明。
终于,她在凌晨时分等到了逮捕归来的迟俊。
脱下一身白袍,季节踩着步步阴寒跟随迟俊一起进了审讯室。
隔桌对坐,一边是季节和迟俊,另一边,是神情冰冷的方寒。
“警察,我是不是可以控告你们非法入侵,还非法监禁。”
迟俊笑:“二十四个小时,你急什么。”
“方寒,你是不是学过医。”季节开口就直插中心。
被质问的男人嗤笑耸肩,摊开一双被手铐禁锢的双手,“你觉得我像吗?”
季节如同一尊无情无感的塑像,盯着方寒的眼睛,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像。”方寒连片刻的迟疑都没有,讥笑道:“这位警官,谢谢你这么高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