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父母,除了顾妃,季节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自己的脆弱。
她是一个很骄傲的人,骄傲到别人只有看见她干练厉害的资格,而没有触碰她脆弱伤感的资本。
然而……此刻的她,却像是拔去全身利刺的刺猬。
“你哄哄我……”季节拽着祁夜寒手贴在自己脸上,“…快点。”
小时候,季节不怎么哭。
但凡是伤心至极的哭了,季母就会抱着她给她讲笑话,或者是许诺给她买喜欢的东西。
祁夜寒本来就高冷,突然被季节幼稚的举动萌化了心。
他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温柔中满溢甜蜜。
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几分邪肆,而眉宇间,却是无法抑制的宠溺。
“怎么哄?”
“就哄啊!”季节眼圈通红,泪光莹莹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圆月。
祁夜寒失笑,笑声绵长:“我连修儿都没哄过。”
季节吸着鼻子,伸手从车台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毫无形象的擤鼻涕。
祁夜寒眯着眸子,淡声揶揄:“小野猫,你的洁癖呢。”
季节扔了纸团顶着红鼻头冲祁夜寒哼哼:“让你哄我,不是让你埋汰我!”
祁夜寒愈发憋不住笑了,心软的不像样子。
看着她那张糯米糕似晶莹剔透的小脸,祁夜寒无声叹息。
真的是遇见她以后,就什么都变了。
祁夜寒抬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拭去怀中人眼睑的泪水。
“乖,别哭,我会心疼。”
季节可怜巴巴的嗯了一声,说:“好~”
*
林深走了。
祁夜寒说季芊芊一直住在出租屋里,连门都没出过。
出租屋楼下是一条商业街,摆着各种地摊。
车停,祁夜寒下车。
绕过车头,他将季节从副驾驶牵了出来。
季节要来找季芊芊,祁夜寒便陪她一起来了。
市井小巷突然停了一辆豪车,很快便吸引了路边人的围观。
季节深呼吸,鼻腔中充斥着各种异样的气味。
狭窄的楼门口堆放着几个纸箱子,几只流浪狗从箱子边追逐跑过。
季节迈步,祁夜寒便快步跟上。
这幢民楼只有五层,季芊芊住在四层。
门外,季节抬手敲门。
门板上坑坑洼洼,像是有利器击打过的痕迹。
这种杂乱的地方,难免会有人恶作剧或是捣乱,有这些痕迹倒也是一点不奇怪。
没有人应声,季节微蹙眉,又敲了几下。
等了将近一分钟,里面才响起了拖鞋蹭地的拖拉声。
“谁啊?”
暴躁的语气毫不掩饰烦闷。
季节没有应声,甚至用指尖堵住了猫眼。
季芊芊从猫眼向外窥视,没有看到人影,她再次道:“说话!”
季节依旧没有说话,嘴角的冷笑寸寸加深。
门锁转动,房门押开了一道缝。
而与此同时,祁夜寒已经伸手握住门把手。
“你来干什么?”季芊芊蓬头垢面,连声嘶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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