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刚刚说过的话。”微微一顿,再语气一转、加重声音对外面的楚玄裔开口,“楚世子,先去大厅等候。本相与左相,很快就来。”
“左相,我还有其他事要禀告,我在门外等你。”楚玄裔并不离去,皱眉望着面前紧闭的房门。那一丝说不出的异样,始终缠绕不去。
房间内,云止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努力聚集一丝力气。
半响,云止艰难的坐起声来。下一刻,整个人都有些虚软的往里侧的墙壁靠了靠、轻微喘息。同时,双手揽着身上的被子,严严实实的遮掩住春光,对躺着不动的宫宸戋问道,“衣服呢?”
宫宸戋没有再为难的意思,取过一旁的干净衣袍递给云止。
至于自己,则不紧不慢披了一件白色的亵衣,慵懒的倚靠在身后的床棱上,好整以暇欣赏起云止穿衣。
云止咬了咬牙,努力克制那一丝无力感。等穿戴好之际,耳后已绯红一片。然后,爬过宫宸戋的身体,就下了地。双足,在落地的那一刻,险些无力跪倒下去。腿间,依然火辣辣的疼痛。并且,有些黏黏的感觉,让云止真想马上沐浴更衣一番。
片刻!
整理好了一切、也差不多恢复过来的云止,回身望向依然坐在床榻上的宫宸戋,“你不起身?”
宫宸戋浅笑,不管是精神、气色,还是心情,都相当之不错,揶揄道,“本相昨夜出了一夜的力,今天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本相,可没有左相这般好的‘精力’。”
说话没个正经。
云止抿了抿唇后,不予理会,直接转身就向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当房门打开,一直站在门口、忍不住就要直接推门而入的楚玄裔,余光往里瞥了一眼。
那一眼,看到满地的水渍与一盆子,却并未看到坐在床榻上的宫宸戋。空气中,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而一观云止……
云止神色平静无波,出门之前,她已照过镜子,确定没有任何的不妥。
之后,云止慢步走出去,再转身缓缓合上了房门。坦然对着楚玄裔浅笑道,“让楚世子久等了,走吧,你不是说有要事禀告麽?我们边走边说。”一袭银丝绣边的白色衣袍,衣领严严实实遮挡住那颈脖上的可疑痕迹。至于身上的,就更无从窥探了。脸上的那一抹绯红,此刻也已经不复存在。
阳光下,轻风中,说话之人衣袂飘飘。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是上善若水、淡雅从容。
一眼望去,她,依然是那一个众人眼中风华绝代的东清国左相。昨夜的一切,找不出半丝痕迹,除了眉宇间的那一丝疲惫。
楚玄裔看着看着,竟片刻的怔神,无法移开视线。
而这期间,明明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样,可楚玄裔不知为何,依然隐隐感觉到一丝奇怪的氛围,可却又徒然说不出究竟为何。略沉默了一下后,对着云止随口似漫不经心问道,“左相,你与右相刚刚……”
“本相与右相,刚刚谈论了一下南灵国的大军情况。右相答应,会助一臂之力。”
云止面不改色说着,再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已被自己紧闭合回去的房门。而后,直接收回视线,抬步走出院子,就头也不回的离去。
楚玄裔随之跟上,确认一遍道,“右相真的答应助一臂之力?”
云止颔首,尽管她清楚的知道,宫宸戋与东方卜之间,如今是水火不容情。可是,眼下还东清国百姓一个太平才是首要。
楚玄裔听着,心底有些不放心,沉思道,“左相,右相他……”
“本相相信他。”云止知道楚玄裔的怀疑,打断楚玄裔的话说道。五个字,异常坚定。之后,唤来侍卫,吩咐道,“牢内的南灵国将领,加派人看守,本相不想发生‘劫狱被救走’之类的事情。”
侍卫拱手领命,快速的转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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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清国皇城内,宫伊颜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带着东玄绪突然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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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云止尽量避免着与宫宸戋再单独‘商谈’事物。即便真的有事要谈,也是大厅之中众人一起商讨。身上的那些痕迹,几天都无法散去。
沐浴之时,脑海中,徒想起那零零碎碎的片段,令云止每次都止不住一阵脸红心跳。
而,毕竟是战事紧急之期,‘东清国’百姓还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也无暇分出太多的精力。只要那一个人清楚的知道,她心中有他,而她也知道他心中有她,这就足够了。
南灵国那边,有了宫宸戋的相助,已不足为惧。
北堂国那边,自北堂兆撤离了东言城后,一直没什么动静,只是严守东洳城不出。
至于,‘西楚国’那边,一个军师齐文静,令云止不容小觑。再加上西楚国兵强马壮,兵力雄厚,几次不大不小的侧面交锋下来,除却第一次的成功离间了三国外,东清国这边似乎没占到什么上风。
宫宸戋甚少管军内事务,兵权交给云止后,便没有再多问,有些冷眼旁观静看的意味。
云止此刻,只一心想将三国驱逐出‘东清国’。可以说,这一个念头,自三国侵犯‘东清国’的那一刻起,便再没有改变过。至于以后宫宸戋与东方卜两个人会怎么斗,那都是以后的事。她自认,从不是什么为国为民的伟大之人。可是,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民不聊生,看着生灵涂炭,却怎么也做不到置之不理。既然,她有这个能力,便想尽这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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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云止与楚玄裔一道前往‘飓风岭’,亲自前去探查‘飓风岭’的情况。若是能将西楚国的兵马成功引至此处,那么……
“左相,这是右相留下的书信。”
回程途中,云止与楚玄裔策马而行。只见前方,忽然迎面而来一侍卫。
云止疑惑,勒住缰绳,接过侍卫送上来的那一信函,打开。信函上,寥寥数语,并没有说他离开的原因。
待,最后一个字收入眼底,云止将信函一收,挥手让侍卫退下。之后,一边继续策马返回东言城,一边思量,宫宸戋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去,到底为了什么?又或者说,到底有什么,竟可以让宫宸戋亲自前去?而他,为何不告诉她离去的原因?
“左相,左相?”
楚玄裔唤了云止几声,发现,云止竟有些心不在焉。
云止顿时回过神来,对着楚玄裔浅浅一笑,“就按楚世子刚才的策略去做。楚世子,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一直助本相一臂之力。”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楚玄裔在军事方面有着异常的天赋。不知道他与齐文静一较高下,会是谁胜谁负?
“为国尽忠,是应该的。再说,我只想东清国的百姓,免除战乱之苦。”楚玄裔侧头,同样对着云止浅浅一笑。
夕阳的余晖,向着这边照射过来。天际的霞光,如织如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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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宫宸戋离去,却不想,这一别竟是半年。而等回来,迎接他的,竟是那样一幅画面——宸宸?戋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