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止不住轻微凝眉,心下疑惑不已。那其中,难道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下一刻,所有的思量,皆被宫宸戋紧接着而来的动作给打断。
宫宸戋抚摸上云止的腰身。冰冷的手,在这一刻渐渐带上炙热的温度。
云止的心神,顿时回到当下。脑海中,不自觉想到后面将要发生的一切。于是,耳后便不觉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上一次,她整个人昏昏沉沉、意识有些不清,依稀只有一丁点的模糊记忆,以及宫宸戋突然一下子进入那一刹的疼痛。可这一刻,她非常的清醒。而这一切,对云止而言,可以说陌生的很。即便是前世,她也始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一时,本能的有些紧张之下,云止不自觉胡乱环视起四周。望向桌面上依旧燃烧着的那一火烛,望向吹拂进夜风的半敞开窗子,望向……一时间,忘却了宫宸戋手臂上的伤,也没有留意到那染红了白色纱布的鲜血。而宫宸戋,亦始终不曾在意。这样小伤,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看着眼下这个样子的云止,第一次看到她除淡然、平静、从容外的另一抹神情——无所适从。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有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
而宫宸戋,不得不承认,他喜欢极了她此刻的柔顺、娇媚,以及羞涩。
“左相,我有事禀报!”忽然,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外突传来一道声音,是楚玄裔。
房间内,不过片刻的时间,云止的外衣已被宫宸戋半褪下,显得有些说不出的凌乱。骤然听到声音,蓦的回过神来。旋即,快速的一推宫宸戋、自己坐起身来。她怎么就忘了,现在是在‘东言城’内,并不是只有她与他两个人。若是她在他房间内呆上一夜,明早出去,还不知会怎么样?再说,刚刚才拿下了‘南灵国’的那几名大将。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马上处理。
宫宸戋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之色。而,刚想开口命门外的楚玄裔离去时,显然被云止给抢先了一步。
“楚世子,本相与右相,有‘要事’正在相谈,你且稍等一下。”
说话间,云止快速、有条不许的整理起身上凌乱的衣袍。然后,再重新束上腰带,就要下榻、起身离去。
宫宸戋一把制止,将云止压回床榻,“不是有‘要事’相谈吗?继续……”
云止不料宫宸戋的举动,险些惊呼出声。旋即,望了望房门,再望向宫宸戋小声道,“若被人看到……”
“谁敢乱看?”微微一顿,薄唇一勾,“再说,看到也好,本相更想你换了这身衣服站在本相身边。”
云止当然明白宫宸戋话中的意思,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花千色?”宫宸戋薄唇吐出三个字。
云止诧异。
“那一个人,本相自会处理。以后,你离这远些。”
宫宸戋说到这里,面色不觉慢慢转正。同时,语气亦带上了前一刻不曾有的认真与严肃。
云止刚才,其实一直想问宫宸戋花千色的事情来着。可是,却一直没机会说。此刻,听宫宸戋如此一说,一边轻轻推了推宫宸戋的手、重新坐起身,一边问道,“你与她,到底什么关系?还有,当年,都发生了什么?”她不久之前约见了花千叶。一来,是想验证验证背后那一个人到底是不是花千色。二来,也想借此机会,想办法问问花千叶。相信,花千叶定是知道当年之事的。
“以后,你会知道的。”
宫宸戋淡淡回道,没有再多说。似乎,并不想提起那一件事。
而云止,在宫宸戋说话的这一过程中,已经快速的整理整齐。好在一头长发,并没有半分弄凌乱。
宫宸戋看着,面色些许低沉,委实有些不甘心。同时,对楚玄裔不合时宜的突然到来,亦越发不悦。下一刻,在云止就要再次下榻之际,再一把眼疾手快的扯过云止,就将云止给带入了自己怀中,贴着云止耳畔道,“所有的事,明天再处理也不晚。”还是他的‘事’,来得比较重要。
云止紧靠着宫宸戋,清晰感觉到宫宸戋此刻的身体,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灼热。
事情,是可以明天处理,可若是她再不出去……小声说道,“你快放开我,我……下……下一次……”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云止脸颊有些发烫。耳后,再拂过一层淡淡的红晕。旋即,在宫宸戋闻言呆怔之际,一把飞快的推开了宫宸戋,就迅速下地。继而,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便向着紧闭的房门走去。之后,不给宫宸戋任何开口的机会,就欲打开房门。
而,也就在这时,云止突然浑身一僵,整个人瞬间无法动弹。
下一刻,房间内、桌面上的烛火忽然熄灭。整一间房间,都刹那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云止不知道宫宸戋想干什么,僵立在房门处,手落在房门之上,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这时,隔了一道门的屋外,再传来楚玄裔的声音,透着一丝担忧,“左相,发生了什么事?我进来了……”
话语响起间,云止听到门外徒多了一道快速靠近的脚步声。知道门外的楚玄裔,就要推门而进。
“出去,本相与左相,今夜有要事详谈,不要来打扰。”宫宸戋在这个时候开口。命令的严厉之声,令门外楚玄裔已然伸出的手,硬生生僵在了半空中,无法落下。
话落,宫宸戋已无声无息立在了云止的身后,自云止身后搂上无法动弹的云止。
云止没说话,努力想冲破身上的穴道。但显然,宫宸戋防着她这么做。点穴之时,至少用了八成内力。
门外的楚玄裔,慢慢收回伸出的手。熄灭了烛火的房间,他看不清屋内的一切,也不知道此刻的屋内到底是什么情形?只能再道,“左相,我有要事禀告,你且出来一下。”
宫宸戋在楚玄裔说话之时,俯身亲吻上云止的颈脖,邪恶道,“告诉他,你不出去。”
云止虽无法动弹,但所有的感觉,却非常清晰。同时,感觉到宫宸戋搂着她腰身的手,不紧不慢的解开了她腰间刚刚才束回去的那一条腰带。下一刻,腰带落地,身上的衣袍便随之松散了开来。再之后,宫宸戋的手顺着她的腰身一路往上,抚摸上她用白带紧紧束缚着的……在那一处流连……
而薄唇,在这一过程中,依然不断亲吻着她的颈脖。似乎,有意‘惩罚’她刚才的离去。
一时间,云止浑身紧绷。宫宸戋他,该不会是疯了吧?此刻,人就站在门口。隔着一道门外面还站着人,他怎么敢……
“阿止,我想要你!”
宫宸戋似乎知道云止心中所想,贴着云止耳畔小声道出几个字。
说完,打横抱起云止,就重新向着床榻的那一方向走去。确如云止所想,他就是有意要‘惩罚’她。谁让她刚才一听到声音,就立即丢下他要离去?只是,最后,徒然不知惩罚的是她,还是他自己?音声中,不知不觉带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暗哑。身体,也越发灼热。
下一刻,云止被宫宸戋重新放在了床榻上。后背,触到那柔软的丝绸。
宫宸戋没有闲着,放下云止后,就直接褪下了云止身上的外衣,再随手往身后的半空中一扬,丢开。
安静、房门紧闭的房间,在过了烛光刚刚熄灭那一瞬的完全漆黑后,此刻已渐渐恢复了一丝光线。透过门窗洒落进来的淡淡月光,让人依稀能看清楚屋内的一切。当然,这是要在身处房间的前提下。
屋外的楚玄裔,久久听不到任何声音,心中担忧不觉加深。片刻,再开口道,“左相,我有要事禀告,你且先出来一下。”
云止倒是想出去来着,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来,宫宸戋今夜,是不可能让她轻易出去了。耳后,因不受控制的再次想到……而不觉微微发烫。之后,稍稍的沉默了一下后,平静的开口道,“楚世子,本相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明天再说。”
“左相……”楚玄裔唤道。
“走吧。”云止催促,努力维持声音中的那一丝平静。
宫宸戋很满意云止的回复,下一刻,转身去往房间中央的桌子,重新点燃了桌面上的那一火烛。
顿时,恢复了光亮的房间内。只见,白色的腰带落在门口处,白色的衣袍散落在床榻外的那一地面上。而那一个人,只着了一件白色亵衣横躺在床榻上。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乌黑如缎的长发,散落在枕侧。优美的颈脖与锁骨,若隐若现。
那画面,真是怎么看怎么的……勾人心魄。
屋外的楚玄裔,看着重新恢复亮光的房间,深深犹豫了一下后,终转身离去。
云止在怎么也冲不开身上的穴道之下,只能放弃。头,枕着脑后的枕头。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宫宸戋向着床榻这边一步一步走回来。心跳,在那一声声轻若无声的脚步声下,抑制不住的一点点加快。手掌心,不知不觉微出一层细碎的薄汗。
宫宸戋一拂衣摆,不紧不慢的在床沿落座。随后,伸手抚摸上云止的脸庞。
云止望着,没有了抗拒的心底,再度无所适从。有些紧张、有些忐忑。或许,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宫宸戋坐着,修长的身躯在烛光下投射开来的阴影,半笼罩住云止,无声拖延在里侧的墙壁上。抚摸的手,渐渐的,情不自禁沿着脸庞一路往下。然后,指尖轻轻挑开那白色亵衣。如玉的颈脖,便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空气中。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下一刻,宫宸戋解开云止的亵衣。
指尖,在某一处轻轻一划。那紧紧束缚着胸部的白带,便崩然断了开来。
云止浑身不自在,更不习惯身体这样毫无保留的展露在人的眼皮底下。可是,那桌面上的烛火,却怎么也不能熄灭。否者,她在宫宸戋的房间内呆上一夜,明日传出去要怎么说?
解开的白色亵衣,随之被退下,扔出床榻,还有那断裂开来的白带。
片刻间,上身已是……
云止脸红,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自觉的一点点发烫。纵平日里再如何的冷静、淡然,手握重权,运筹帷幄、掌控一切……这一刻,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而已。将自己的身体,展露在自己心中喜欢的男子面前。并且,还是在明亮烛光下,当然羞涩、忍不住想逃。之后,脑海中再一度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下身的某一处不觉一紧,快速闭上双眼道,“你解开我的穴道。”
音落,穴道已解。
云止连忙扯过一旁的那一条锦被,就严严实实覆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宫宸戋看着,薄唇缓缓一勾。继而,不紧不慢的起身,褪去自己身上的外衣。任由白色的衣袍,散落、摺叠在地。待,只剩下一件白色亵衣与一条白色亵裤时,上前一步,一把扯掉了云止身上碍事的锦被,就随手往床榻外的地面上一扔。
云止身上一凉,顿时,反应快速的连忙往里缩了缩,双手环胸想要遮掩。
宫宸戋长臂一伸,扣住云止的手腕往云止头顶一压。再俯身而上,直接将云止整个人压在了身下。
云止努力的让自己放松下来,可是,再怎么的说服自己,还是因宫宸戋的抚摸而难以抑制的紧张、浑身紧绷起来。处理一切事务能够游刃有余,面对一切情况皆泰然处之,但眼下……若砧板上的鱼,紧张、被动得没有一丝‘还手’的能力。
宫宸戋亲吻上云止的颈脖。
修长如玉、光洁无暇的手,沿着那身躯一寸寸抚摸过去。
借着明亮的烛光,可以将身下之人的所有神色、甚至是每一寸肌肤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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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裔离去,心中不知怎么的,总有一丝说不出的烦沉。不明白那房间内的烛火为何会中途熄灭了一下,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可以让两个人彻夜商谈,不明白……
风逸自厨房返回来,恰与楚玄裔撞了个正着。侧头,望向楚玄裔身后那一院落。
……
明亮的房间内,片刻的时间,好一幅玉体横陈于雪白丝绸榻上的春色画面,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白色的半透明帘帐,旋即轻飘飘垂落下来。
宫宸戋的眸色,渐渐转深、转暗。情欲,如潮水蔓延过双眸。
云止始终是羞涩的,感觉到宫宸戋的目光放肆的流转在自己身上,真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这一次,不会再疼了。”宫宸戋看着,俯下身去的同时,在云止耳畔柔声低语。而,与这样的温柔截然相反的是,那再落在云止身上的手,带着狂风般的力道。似乎,想要在云止的全身烙上痕迹,想要将云止生生的融入自己的身体内。
此处后面,和丨谐丨和丨谐,省略千二三余字。详见提外话。
一整夜,‘食髓知味’、‘所求无度’八个字,用在宫宸戋身上再适合不过。
楚玄裔一夜未眠,几乎是在湖畔的亭子内坐了整整一夜。可是,一夜过去,却依旧未等到云止从那院落中走出来。
到底商谈什么,竟商谈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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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时分,阳光洒落大地。
凉亭内,再无法等下去的楚玄裔,又一次前往宫宸戋的院落。
站在院子中,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开口道,“左相……”屋内的云止,昨夜,被宫宸戋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折腾,亦是一夜未眠。又或者,中途曾昏厥过去两三次,但又很快苏醒来。迷迷糊糊、困睡至极间,突听得屋外传进来的那一道声音,反射性的快速睁开双眼。这才发现,都已经天亮了。
而,下丨身处的疼痛,因着意识的恢复清醒而清晰传来。
同时,云止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宫宸戋的手还流连在她的身体上。一道呼吸,轻若鹅毛拂在她的脸上。
宫宸戋‘吃饱喝足’,侧着身,一手支着,一手抚摸在云止腰身上,好整以暇的望着床榻里侧‘沉睡’过去的云止。心情,很是不错。脸上,还带着一抹愉悦的浅笑。但,普一听到屋外传来的声音,心情立即去了一半。又是那个该死的楚玄裔,委实可恶。
“……事态紧急,还请左相与右相马上前往衙厅。”
楚玄裔一段冗长、冠冕堂皇的话,快速说完,等着屋内两个人出声。心中,其实一直有些担心云止。
云止听着,开口想说‘让楚玄裔先去大厅等候,她马上就来’。但,刚一张嘴,才蓦然发现,喉咙沙哑难受得厉害。一切,全都是宫宸戋给害的。而,即便勉强出声,那沙哑的声音也定然会让人听出一丝什么。顿时,用眼神微恼的望向看着自己的宫宸戋,示意他开口。
“夫人,这么做,为夫有什么好处?”宫宸戋俯身在云止耳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