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睡吧。”
宫宸戋听着,薄唇一勾,在云止额角落下轻柔一吻。
云止在宫宸戋的目光下,缓缓敛下长睫。可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那隐隐熟悉、却又陌生的‘景夕’二字,突如其然一下子毫无征兆的而来。过后,如一条蔓藤,迅速的、不停的缠绕上她的脑海。
烛光温和的房间内,一时,静寂无声。
宫宸戋亦无法入睡,刚才的那‘景夕’二字,无形中,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
同一时刻,一袭妖冶的红衣,孤身一人冒雨进入了‘贾氏部落’。随意抓了几个人一番威逼后,很快便找到了云止所居住的那一间房间。
雨幕下,花千色孤身一人,在空荡荡的院子中站定脚步。
——刚才,从抓到的那几个人口中知道。那一个人,她竟然失忆了。并且,真已与宫宸戋成亲。
房间内,第一时间、敏锐察觉到屋外那一丝动静的宫宸戋,黑眸一眯间,忽的点了云止身上的穴道,令云止陷入沉睡。继而,步下床榻,放下帘帐,取过屏风上的那一件外衣有条不许穿上。再不徐不疾、漫步走向那一扇紧闭的房门,打开。一眼,淡然无波向外望去。
部落,不同于皇宫或是大臣的府邸,夜晚,没什么人伺候、守夜。
此刻,大雨倾盆,几乎没人会到处乱走。偌大的院子,一时,除了那雨打瓦砖声,便再听不到一点声音。
花千叶日夜兼程、冒雨赶路。浑身,早已经彻彻底底湿透。整个人,好似刚刚从水中出来一样。一袭红衣,血红色的衣摆在萧萧夜风中,轻舞荡漾。冷眸,越过挡在门口的宫宸戋,落向那烛光晃动的房间。期间,负于身后的手,早已一寸寸紧握成拳。半响,一字一顿、明知故问道,“云止现在在哪?本宫要见她。”
“你觉得,本相会让你见麽?”淡淡一声嗤笑,黑眸,同样的冷冽如冰。
房间内,床榻上,未曾防备宫宸戋会突然对自己出手的云止,蓦然一下子便陷入了沉睡之中。睡梦下,不知怎么的,再度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梦靥。那些雨打瓦砖的吵杂声音,夹杂着脑海中那一丝挥之不去的昏沉朦然,徒惹得人心烦意乱、还有些心浮气躁。眉宇,一皱再皱。脑海中,一会儿是昨夜在花海之中、迷迷糊糊缠绵相拥的画面。一会儿是那日、宫宸戋乘竹筏向着自己而来的情形。再一会儿,是惊涛拍岸的崖岸之上……有两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这一期间,始终交织不断。似近在咫尺,又似从遥远天际传来,好不真切,‘浅儿……小姐……浅儿……小姐……’
房门外,大雨磅礴中,听着宫宸戋那一句话语的花千叶,一时,不怒反笑。
“不让本宫见她?宫宸戋,那也要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新仇旧恨叠加,杀气一闪而过。
“花千叶,今夜,既然你自己找死送上门来,那么,也就别怪本相心狠手辣了。”深谙的黑眸中,亦闪过一丝不假掩瑜的杀气。
这一刻,两个‘久别’的男人,正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宫宸戋,今夜,我们之间定要做一个了解。只是,本宫没有想到,堂堂的‘东清国’右相,竟也如此的卑鄙无耻。”话落,花千叶直接迈步便往前走去。旋即,再踏上阶梯、进入屋檐、遭到阻拦的那一刻,早已有准备的毫不犹豫、迅疾如风一掌击出。
宫宸戋冷笑以对,未将花千叶看在眼里。
片刻间,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便在屋檐下的狭小空间内,动起了手来。
花千叶一边招招杀意,一边想方设法的想要越过宫宸戋,进屋去。他知道,那一个人,一定就在屋内。
这一处的声音,悉数被倾盆暴雨的噼里啪啦声给淹没。尽管动静不小,可却并未惊动其他人。房间内,陷入梦靥中的云止,额上,汗渍不觉一点点的冒出来。交叠置于腹部的双手,指尖轻微抖动。
忽的,猛然睁开了双眼。
云止望着头顶的帘帐,屋外的声音,随之传入耳内。
片刻,慢慢回过神来的云止,徒然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显然,是被人点穴了。
“宫宸戋,你以为,你这样霸占着她,就得到她了麽?”
“这个,不需要你管。”
间杂着一道道的交错风声,仔细听,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声。一道,毋庸置疑,当然是宫宸戋。而一道……明明第一次听到,可云止却无端觉得很是熟悉。一时间,忍不住迫切的想要见一见屋外说话的那一个人。双手,快速运起功来,企图冲破身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