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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英素来与碧丝姐姐交好,如今这般走了,委实叫人难过……”金钗也扯了帕子擦泪,搂着碧丝单薄的肩膀,以示安慰。
碧丝似是有些欲言又止,姜采见她神情,多少猜到一二。既然二人十分交好,自是有些端倪被她看了出来,眼下光景,不论是什么都不好说出来。
金钗乖觉,见主仆二人如此神态,便借故要为姜采熨衣裳,退了出去。碧柳左右看看,也拉了宝环出去。
屋内独留下姜采和碧丝两人,姜采依旧靠窗坐着,神态有些惫懒。
碧丝站在姜采身侧,“姑娘,春英临走前来寻过奴婢,让奴婢来求姑娘万万好好照拂孙少爷,说三房……”碧丝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一双眼睛有些忐忑的去看姜采。
“三房如何,你只管说便是。”姜采认真听着。
“长房无主母,内宅大权旁落三房。时日久了,三太太起了夺嫡之心,同样是老公爷的嫡亲血脉,二少爷也是有资格承袭爵位的!”碧丝一口气说完,觉得胸口大石总算落下,顿时松了一口气。可瞧着姜采神色忽明忽暗,又分外忐忑起来。
她说的话,有挑拨两房关系的嫌疑。为的明哲保身,实不该说,可为的一颗忠心,也不能不说。
姜采如何不知她心中难处,招手让她坐下。淡淡道,“人一旦被权力滋养久了,是会变的,谁都不能免俗。如今公府没有主母,大嫂早逝后大哥一直没有续娶,似的后宅中馈玄虚。内宅平衡已经打破了,原本没有机会的人看到了机会,自然蠢蠢欲动。况且……三婶娘家受过重创,那些年她谨小慎微受尽委屈,如今娘家复起,她自是想要再博个前程。谁不想自己越过越好,越走越高。”
姜采似乎既不生气也不愤怒,很是平静。碧丝见她这样,必定是为了大局忍下了委屈,心里更是替她不平和难过。“姑娘,三房这次若真的得逞了,后果不堪设想。”
姜采摆摆手,“体弱多病,或是身有残疾的人都不能承袭爵位的。到底是自家血脉,不会真的要了人命。明哥儿长到今天仍然十分健康,便可知从前三房并无二心。如今怕是被人利用挑拨。当日的高度,明哥儿若是掉下来也断不会要了性命,最多折了手脚。三房再如何厉害,也不能只手遮天真的把所有人都处理干净了。”
碧丝聪颖,即可反应过来,“姑娘的意思是……”
“方才不是说,二哥定了亲事,对方是昭和公主吗?已圣上对昭和公主的恩宠来看,她的驸马断断不能只是个公府嫡子而已。”
姜采如今越发的佩服起老太太了。如果彻查此事,必定会让两房两败俱伤,于国公府而言绝非好事。三房搞出这么多事端,无非是想要个爵位,与其争抢一个,不如再谋求一个,不仅稳住了府上太平,且更添了一层荣华。爱恨分明的老太太,能做到如此,可见其一生遭遇了多少事的打磨,才能如此。
姜采叹了一口气,枉她活了两世,许多事情仍旧看不开,活的不够通透。比如眼下,和广安王的婚事……她真是是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