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将目光移到耿妈妈身上,寒光逼人,冷哼道,“有没有好处,难道不是我说的算吗?”
对于梁老太太到底碍着她的长辈身份,姜采不可能与她针锋相对。可对于耿妈妈,想尊重她是姜采给梁老太太薄面,不尊重她也无可厚非。
耿妈妈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姑娘,一时哽住,不知如何接话。
老太太也愣住,为什么姜采身上会有久居高位者的威慑力。便是她也会觉得,有些心虚。
李姨妈虽然很想为儿子讨公道,可事情闹到现在,她似乎有所顿悟。自己仿佛是因为被含大奶奶抓住了脾气故意挑拨,冲动之下做了错事,而姜采却是早有准备再请君入瓮。这死丫头的心机,真深。
她很悔恨,左右权衡之下,决定还是要维护梁家。于是便出言劝道,“采姐儿,今日都是姨妈错怪了你。只要不是你,姨妈心里就舒坦多了。是谁咱们也不必追究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毕竟流言蜚语也传扬不了多久,过不了几日又会被新的传闻所替代。你回了京城,自然也无人提在登州的事情了。与你不过是这几日受了些委屈,却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害。”一面说着,一面去拍姜采的后背以示安抚,“好孩子,消消气,算了吧,算了吧。”
“我为什么要算了?”姜采挑眉,侧了侧身子躲避开李姨妈的手。“毁我清誉,威胁我,我为什么要算了?外祖母和姨母在怕什么?”
李姨妈没见过这么执拗一根筋的孩子,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说。
老太太心里被心虚压制的怒火又燃了起来。强硬道,“我们有什么好怕的?若不算了,你想如何?那封信我瞧不出是谁的笔迹,若是追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你若有确凿的证据能够指认谁,便指认吧。可我话也说在前头,太较真的姑娘,没有一个婆家会喜欢!就算是这件事查出了真相,你的闺誉也不见得会好。外祖母是疼你,方才将这些利弊与你讲清楚。”
姜采知道,在来登州之前,姜老太太是与梁老太太通过信的。因为姜府动荡,老太太有些托孤的心态。梁老太太大概是觉得,姜采除了下嫁梁奕再无别的出路了罢。原本这是一门好亲事,对内似乎是疼惜外孙女娶进家门来好好照顾,对外结了一府高门十分荣耀,梁大舅更能因此得到助力,进入权利中枢轻而易举。这件事对于梁府万般好处无一害,既得了美名又得了利益。
可谁也想不到,可以任意揉圆搓扁的姜采暴起了。老太太开始是心疼她的,可在利益面前,那点可怜的亲情便荡然无存了。她怒目圆瞪,看着姜采,似乎想用目光震慑住她。
可真对不起了,姜采一生未怕过任何人的威胁和恐吓。如今即便是孤身一人面对一府攻击,她也不怕。她侧目看了一眼碧柳,见碧柳轻轻点头,心里便更加坚定起来。转头看向梁老太太,说道,“祖母以为,一个与刚刚失去妻子的侯爷传出有私情,又喜欢信口胡言造谣生事的姑娘,会有人家愿意娶吗?横竖都是拼上了我这闺誉,我为何不让自己心中痛快一些?忍着委屈,又要毁着清誉,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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