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庆的明事理,两人如今也合作一段时间,很是熟络,许多客气话自也不必多说,“查访的事情日后还要继续做的,只一两件摆到父亲面前恐怕也是没有什么力度的。眼下,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烦你去做。京中的许多钱庄,且替我去多多走访,对比一下,哪一家的信誉更好,哪一家的客源更多,周转速度更快一些。我手里头还有些银子,且存进去赚些利钱。你也多留心,接触下这一行当的人,瞧一瞧,我们能在这一行当里做些什么。”
姜庆自知,姜采是想要自己开出一桩生意来,这是重任,不敢疏忽,忙领了命,并且拍胸脯保证,一定会踏踏实实做好。
姜采做事考虑周全,让本对她有轻慢之心的姜庆渐渐开始信服。而姜庆表现出来的谨慎和果断,也让姜采越来越赏识他。姑侄两人,维持住了良好的伙伴关系。
姜采这边顺风顺水,秦氏那边却是有些凄风苦雨。
自那日英国公与她吵了一番后,夫妻两人开始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秦氏和姜淮不从自身寻找原因,反将一切过错都推倒了姜采身上。
姜淮认为,“不知二姐姐的那位好舅舅给父亲吃了什么药,自打病好了,处处都要抬举她,什么都听她的。”
秦氏裹着一件暗紫色团花比甲,歪在紫檀木四季迎春罗汉床上,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册。“她如今一门心思的去争掌家权,却不知女孩子最要紧的是嫁个好人。你不要理睬她,凭她折腾去,你日后且有辉煌的日子呢。”
姜淮脑海里浮现了二皇子那张白净俊朗的脸,有些娇羞的低了头。忽而,又有些担忧的抬头,看向秦氏,“可是,娘不是说,父亲不愿意我们嫁入皇家吗?”
“别听你父亲的。”秦氏将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掷,“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如何一样了?他想着朝中局势,顾着大局。可那朝廷和大局与我们女人什么干系?娘只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便是了。”
姜淮似懂非懂,可是看着秦氏脸上一片坚决。便觉得,只要听母亲的,自己的一生便不会走错。
贾蟠家的挑了帘子进门,在外头便将母女俩的谈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秦氏是一心和姜采杠上了,如今国公爷和老太太明显偏向于姜采,此事若是硬碰硬必定得不到好处。可依秦氏有些自负的性子,自己若是直言进谏,怕是适得其反。左右思量一番,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说道,“夫人,眼瞧着也快小年了,柏大爷就要回府了。妙姑娘这边,要不要给老夫人写一封信,接她来府上住一住?”
秦氏不假思索点头道,“自然是要来的。我原想着,这个月十五正是淮姐儿的生辰,家里头少不得要给她过这个生辰的,到时候把妙姐儿接过来给淮姐儿庆生,岂不便宜。”
贾蟠家的点头,姜淮听闻此处,猛的坐直身子,“娘,您真要撮合大哥哥和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