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怕是没到地方就要断气了呢。”王管家一脑门的官司,看着在屋里来回踱步的葛庄头更觉的头大。
葛庄头转的停下来,双手不停揉搓。“不行,就算是断了气也得抬来。把西面的小院儿收拾了,把她抬进去,只当她是一直住在那儿的。吩咐好了家里的人,都不许乱说话。明日看好了她那两个混账儿子,不准叫靠近。去抬殷婆子时,他们若敢拦着,只管打死了干净。”
王管家心里一凉,“老爷,您若是只说那殷婆子是病了,无非得几句责骂。若再弄出人命来,怕是要惹大麻烦的。”
“有什么麻烦的?横竖还有夫人给咱们撑腰。那二姑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眼下也该嫁人了。能在英国府风光几年?老太太也是没几年活头的,最后到底是要夫人当家!再者,一不做二不休,那殷妈妈一家若都死了,死人能说什么话?我们家里的人不说,京里头的人谁知道到底什么缘由?”葛庄头一面说着,一面下了狠心,“把以前伺候过东院小蹄子的丫头,趁夜都换了,打卖出去。”
想到那如花似玉的姑娘横死屋内,王管家到底心里不忍。可在葛庄头手下讨生活,他又能如何呢。只得应声去吩咐人去办差事。
姜庆却早已发现了蹊跷,葛庄头前脚一走,他后脚就逮到一个趴窗户的小丫头。小丫头被压进屋里,十分害怕,颤颤巍巍的跪在姜庆面前。
小厮福海喝道,“三爷问你话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那小丫头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大大的眼睛蓄满泪水,可怜巴巴的抬头去看姜庆,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姜庆招手让福海退下,放柔了声音道,“你自可不必害怕,我问你什么你回我什么就好。”
那小丫头点点头,因这姜庆生的十分好看,语气又温柔,她心里的害怕少了许多,反而觉得十分亲切。
姜庆想了想道,“你可是原住在这院里的姨娘身边人?”
小丫头点点头,“奴婢是贴身伺候婉姨娘的。”提起婉姨娘,那丫头悲从中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膝行到姜庆身边,抓着他的袍子哭道,“三爷,您是二姑娘身边的人,求求您给我们姨娘做主!”一面说着,又一面退后了一步,掷地有声的磕起头来。
姜庆忙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见她额头红肿一片,心下委实不忍。“婉姨娘是谁?为何要请二姑娘做主?”
那丫头扯了袖子抹掉脸上的泪,声音爽脆道,“婉姨娘是二姑娘的奶姊妹,是殷妈妈的小女儿。”
姜庆心头一惊。葛庄头好大的胆子,竟在姜采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纳了她的奶姊妹做妾。
虽然婉儿是奴仆没错,可既是姑娘乳母的女儿,不论在哪个府上都是另当别论的一类仆人。更何况是英国府这种素来体恤下人的人家,姑娘和少爷的奶姊妹,有多少嫁出去做太太的。
“婉儿姑娘如今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