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易见江澜脸色涨得通红,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江小水,你说你平时像只鸟似的叽叽喳喳的不停,怎么到了这时,反而不会辩解了?”
韩易话中满是对江澜的袒护之意,可江澜却好似没听出来一般,只是一拱手道:“属下自知惹下大祸,不过请大人放心,属下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牵连到大人的!”
“你!”
韩易刚想发作,却见江澜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韩老大,你放心好了!小爷这次虽然闯了祸,却也立了功啊!那司徒老头就是再不讲理,也不能真把一个功臣砍了吧?”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韩易没再理会江澜那副欠揍的表情,转过头说道:“司徒将军命我传你过去,你整理一下仪容就随我去见他吧!”韩易手指着江澜那沾着食物残渣的嘴角,“他那边可没我这么好应付,你等下想个说辞,最好能主动领罚几十军棍,兴许他一心软,这事也就过去了。”
说罢,韩易便出了军帐,江澜稍微整理了一下形象之后,也出了军帐,随着韩易去找司徒豹去了。
江澜所隶属的是韩易的左一营,其驻地和中军大帐中间隔着武备库和校场,走起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二人走了一阵,便到了中军。中军营不像左一营那样军帐林立。只有十来个小的帐子,众星拱月般围着一个大帐。
大帐高约一丈,长宽约五丈。门前三十步的位置,立着一红、一黑、一黄三面大旗:红色大旗上写着“梁”字,黑色大旗上面画着天枢贪狼星,黄色大旗上面则写有“司徒”二字。三面大旗一字排开,看上去很是威风!
江澜和韩易来到了那大帐前,帐门口正有两个全身披甲,手执长戟的军士。
“卑职见过韩大人,请大人恕我二人甲胄在身,不便见礼。”那二人显然是认得韩易,对着他微一颔首,洪声说道。
韩易也点头回礼,微笑道:“二位指责所在,无需多礼。对了,这便是司徒将军所寻之人。”
韩易说着,用手指了一下跟在一旁的江澜。
那二人打量了几眼江澜,只言将军在等着见他,叫他直接进帐。
韩易见此,小声嘱咐了江澜两句,随后便托口“有些军务”回营去了。
……
军帐内,司徒豹正盯着沙盘发呆,沙盘边上还放着一封写有“启征西将军府”的信函。
“属下江小水,参见司徒将军。”
一个年轻的声音,把司徒豹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他抬头就看见了一个身着制式轻甲的年轻人,正单膝跪地行着军礼。
“免礼!”司徒豹示意江澜毕了军礼,便开始上下打量起了这个年轻人。
只见面前这人,身形挺拔,七尺高的身材,搭上一身轻甲,显得身材有棱有角的。再配上那俊朗的面容,和棱角分明的五官,看上去英气十足。
“呦!我贪狼军中,何时来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公子哥了!”
司徒豹表情似笑非笑,搞得江澜心头一阵毛躁。
“这老头……莫非有什么癖好不成……”他心中嘀咕,嘴上却含糊道,“将军说笑了,属下……”
“江小水!你当本将在跟你开玩笑吗?你目无军纪,擅自下令,视军法于无物!你可知罪?”司徒豹一声厉喝,吓得江澜直接跪倒在地。
他慌忙解释道:“将军,属下,属下只是……”
“然而,此战若无你射杀敌酋,也不会胜得这么轻松……你虽有过,却也未必无功。你说,你是该奖,还是该罚?”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的江澜有些无语:“司徒老头,你想吓死小爷啊!这是赏是罚还不全都看你,现在却要问我,鬼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他心里发着牢骚,口中却仍然毕恭毕敬道:“属下听凭将军裁断!”
“哼!你倒是聪明!”司徒豹突然起身,在房中踱起步来,半晌,他慢慢站定,看着面前的江澜。
“为兵者,最忌不从将命!这贪狼军,三万人马个个身手不凡,乃是我大梁国最精锐的军队!可是若没有统一的指挥,为兵者各自为战,那便是一盘散沙!”司徒豹的话语似是训斥,语气却是异常的平和,?“所以,若继续留你在军中,恐会引得人人效仿……这营中,你是留不得了!”
“将军,属下知罪,属下……”
“你且听我说完……”司徒豹打断了江澜,他继续缓缓说道,“这军营虽然留不得你,但是你立了功,本将还是要提拔你的。你本是从九品兵长,现升你为正八品仓曹椽,负责掌管阴平城军仓。”
“属下谢过将军。”
江澜恭敬地拜谢,心底却如同吃了苍蝇一般恶心。这个“仓曹椽”,他虽没听说过。但听说管理军仓,就知道八成就是个看仓库的。正八品,听着好听,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嗯,另外再赏你官银二十两。你收拾收拾,这两天就去上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