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搭好了帐篷。
这个村子每家门前安着一个大喇叭,里面传来村长的声音,“各位相亲,请注意,请注意,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到村小学教室开集体大会,关系到每个人的利益,请各位准时参加。”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便陆陆续续有村民前来,没到九点,所有的村民都到齐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开什么会啊?还与每个人利益相关…”
“村长不这么说,有几个人愿意来开会呢?”
这些土生土长的的农民,他们每天忙着干农活,开会之类的从来不愿意参加,除非与利益相关,即使知道村长十有八九又在忽悠大家,但都担心万一错过捡便宜的事儿,所以大家都来了。
“这些是从市里来做法律援助的律师,大家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前来咨询,必须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在村长的开场白结束后,台下鸦雀无声,都半信半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上前咨询。
狼叔的助理打破了宁静,“此次法律援助完全免费提供,不会向大家收取一分钱,但是,只限我们在这里的两天,如果有需要法律援助的,请把握好机会,直接到前排来咨询。”
狼叔的这位助理名叫秦川,秦川虽是刚步入社会不久,却大了苗苗三岁,她外表看上去,如荒地的桃花,妖艳夺目,又如刚毕业的苗苗,软糯纯真,做起事来,却是干净利落,是科班研究生出身,她一直很崇拜狼叔,所以毕业以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做狼叔的助理。
秦川这一番话过后,有几个人探头探脑的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在后面。现场活动开始有序的开展起来。
村长搀扶着一个驼着背的老奶奶,向狼叔他们这边走过来,村长说:“这位老人八十几了,耳朵不好使,腿脚不方便,她有五个儿子,可现在没一个儿子愿意管她。”
秦川扯开嗓子问到,“老人家,你五个儿子从来没管过你吗?”
老人家舌头说话吐字不明,牙齿几乎掉光,说起话来舌头打搅,“动得了的时候,每个儿子家里呆半年,那时候都还挺好的,现在动不了了,帮不了他们了,都不愿意接受我这个累赘。”
“多少年没管过你了?”
“十几年了吧,以前我不用他们管,自己能种点地,也饿不死,这几年腿脚不方便,是真动不了了,开始他们五个商量,我在每家住一个月,后来等到过春节时,大家都说要走亲访友,没人照顾我,也都不愿意接手我了,我腿脚不方便,从大儿子家去二儿子家都要走上半天,又没人送送我,我也不想再折腾了。”
“那你是希望固定住在一个儿子家里吗?你希望住在哪个儿子家里呢?”
“我希望住在老五家里,其他几个每月拿钱给老五。”
苗苗听着老人家的故事,眼泪花花打转,倘若老人家有个女儿,也许不会落到如此田地,她想起那个重男轻女,从小抛弃她的老爸,她莫名的希望老爸能听到这个老人的故事,让他明白:男儿不一定比女儿好,至少在赡养老人这方面,自己肯定会尽力而为的。
秦川仍在与老人家交谈着,苗苗不希望人家看到自己的情绪,于是她起身走开,狼叔紧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