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贴身伺候的婢女宣了话,整个水亭上下登时,变得一片寂静。
“难道,非晚要在水上献舞?”
柳如仪看着献礼用的方台,紧张的攥了帕子。
那是一方宽约十步的玉石台子,就嵌在水里,浮在水上的台面不过有两寸高,看着美则美矣,实际危险重重。
“徐婵婵可是京中的名媛,这么多年来,在章安公主面前也是很有头有脸的,可谓是才貌兼备,盛名在外,这个俞非晚虽是高门出身,可她一向深居简处的,第一次露面就能有如此的好运,在众人面前为公主献舞,可算是她的福气了。”
有人背地里小声说着,人群里姑娘们就纷纷的,悄声议论了起来。
“可不是吗,不过若这剑舞,剑为首位,舞稍次之,才为其二,身为女子想要跳好,那得下多大的功夫,即便她生于将门,想要跳好也是玄之又玄,何况她看着,也才十几岁罢了。”
“想抢了徐姐姐的风头,就凭她?哼,当心出了岔子,踩空了跌下水去,反而得罪公主殿下!”
不知谁家的姑娘,酸溜溜的嚼了一句舌头。
她一说完,见柳如仪不快的扭头瞪她,到底是顾及对方的身份,忙悻悻的住了口。
“她们在那处献礼,岂不是说帘子后面的男眷,也都能够瞧见?”
有人忽然意识到了这点,刚想细问,却被交好的姑娘拍了一把,提醒道。
“嘘,开始了!”
玉石台子的一角,徐婵婵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娇艳欲滴的粉裙,娴静的坐在蝶绕花雕椅上。
她将一柄玉笛拾起至唇边,气息一沉,便有悠长沉绵的笛音,自此处荡然开来。
“不愧是徐小姐,她这一首笛子吹的,可谓比身朝中乐阁里的笛曲大家了!”
音律不过刚起,已经有人听出了门道,由衷的赞美道。
“不,你快看那俞小姐?”
吹笛的少女飘然脱俗,而那台中人,却着一身素衣,一头墨发被根玄色的发带,随意的高高绑了起来。
她垂着眼眸,纤细的身量不动如山的立在台上,右手纤长的五指间,执着一把精雕细琢的长剑。
等笛声一沉,俞非晚忽而将剑柄反握,反手挽了一个剑花,动作可谓行云流水。
“徐小姐之才众人皆知,可没想到这京城里,还有个这等的巾帼女子,小小年纪,居然会一手舞剑,这可真是奇货可居,难怪会被严苛的章安公主属意,让她上来献舞了。”
有人执着扇子,啧啧称奇的赞道。
水亭那一头,满座的贵族少年们,见此情境,不免得大感出乎意料。
一位一身紫袍的英俊少年,却不满的摇了摇头,他轻笑一声,手指无意识的摸索着,腰间系着的一块血色玉佩,不以为意的说。
“美则美矣,只可惜内宅女子,握这兵戈实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浪费了。”
话音刚落,随着笛声一转,台上舞剑的小姐足尖立起,她纵身一跃,手中的长剑便犹如游龙般,随身法极近配合的舞动了起来。
既有舞韵,又有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