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跪下!”
这么大的罪名,忽然扣在头上,杜妈妈即使确有贼心,也被吓得慌了神。
她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在了俞非晚脚边,慌张的连忙解释。
“二姑娘可不能胡说,这话要被老爷夫人听见了,奴婢这条小命,哪里还能保得住啊,就算借奴婢一百个胆儿,奴婢也不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恶事!”
“这么说,你很委屈了?”
俞非晚说着,暗自冷笑,她早就知道,前世里杜妈妈被李氏带回来后,就正式易了主。
可现在看来,这恶仆分明在更早前,便和李氏串通一气!
不然也不会唤李氏,这么一个身份低贱的上位妾室为“夫人”了。
她身为老仆,明明知道李氏与自家小姐不对付,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根本就是慌乱之下叫顺了口,不想被她一句攀诬,诈出了身份。
就是不知道这杜妈妈,在自己身边蛰伏了多少年。
杜妈妈闻言一抖,“奴婢不敢委屈,可姑娘也不该污蔑了奴婢的清白,这帕子是奴婢自用的,原本就时时带在身上,适才正巧用来给姑娘擦拭汗。”
言下之意,就是怪俞非晚误会她了。
杜妈妈说完,心下一阵腹诽,二姑娘几时变成了这么难缠的性子,害她连对视都不敢,那审视的目光,仿佛能将人径直看穿了。
“你是说,这枚上好的苏绣锦帕,会是你区区一个仆妇,常用的贴身物件?”
物证在前,竟还敢跟她当面掰瞎话?
这恶仆是有恃无恐呢。
她眸底的杀意顿现,这杜妈妈,是留不得了。
“来人。”
俞非晚懒怠跟她废话,扬了嗓音叫人进来。
半天,才有一个腰肢纤细的丫鬟,弱柳扶风的磨蹭着进了门,见到屋里这架势,吓得愣在原地。
“二,二姑娘这是怎的了,可是杜妈妈犯错了?”
这丫鬟名叫风橘,在前世是她院子里,四个一等丫鬟中的一人,颇是个油嘴滑舌,怠工惰令的。
从方才她招呼人来,风橘身为今夜的轮值丫鬟,却来的这么迟,就可见一斑了。
可恨自己从前,竟能容得下她。
俞非晚冷冷的看她一眼,想着先来后到,她一个个清算,谁也跑不了,就略收了怒色。
“你去院子里叫几个粗使婆子进来,带上结实的麻绳,再命人寻一辆马车,记得找片清净点的湖扔人。”
“是。”
风橘眼皮一跳,忙应道。
也不知道杜妈妈犯了哪门子大错,惹恼了好脾气的姑娘,竟连往日的情分都不顾了,要痛下杀手。
边想着,她明哲保身的不再多言,急急地出门去办。
这是来真的?
杜妈妈流了满身的冷汗,她眼见着几个粗壮的婆子要进门,连滚带爬的扑到俞非晚腿上,哭着求饶。
“姑娘,姑娘求求您了!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猪油蒙了心,再也不和姑娘顶嘴了,就求姑娘看在幼时的情份上,姑且饶过奴婢,奴婢唔——”
她哭到一半,忽然失了声,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