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任命喝着苦涩的咖啡,潸然泪下,大口啃着海岛上银拱门连锁店里出售的汉堡,
咖啡自然不如魔都的咖啡,汉堡也不如魔都商业中心那家任命和田荀之前常光顾的银拱门,夹着当地水果,风味不错,却少了滋味,少了一人的陪伴。
任命身后正上方墙上挂着的电视中是关于珍妮号邮轮遭遇海难和海盗劫船的报导,受访的不是别人,正是乘客之中唯一有记者经验的杨楠,
“您好,根据大部分获救的人描述,霆天集团的总裁董霆天先生在此次危机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制服了沉锚海盗的首领王千,甚至还同他在巨浪中搏斗,您作为当事人和魔都报社人的前记者,您认为董霆天先生是否有他们描述中那样勇敢呢?”
“是的...我认为...”
不待杨楠发表完自己的看法,蜂拥的记者,问题接踵而来,有正方就有反方,有捧的就有黑的,媒体采访时不变的常态,
“至于这次海盗劫船事件的发生,据知情人士透露是早有预谋,针对董霆天先生而谋划,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余的乘客都是被无辜卷入这场危机的呢?”
电视上的杨楠皱紧了眉头,显得有些不悦,“请您注意言辞,没有人愿意将无辜者置入危险的境地,尤其是像董霆天先生这么一位伟大的企业家和慈善家,还有海盗是人祸,海难是天灾,请您不要混为一谈......”
本想继续辩驳,可一个记者是把麦克风怼到了杨楠脸上,不给他长篇大论的机会,平时作为记者,干的都是刁难别人的事儿,如今轮到自己被刁难,反倒应付不过来,手忙脚乱。
任命听着电视里的报导,毫无顾忌地用衣肘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将身后的电视关上,心中感慨,
世俗,终究逃不过一个俗字,人人关心真相,但没人关心遇难之后未生还和失踪后下落不明的人,自己被找到的事还未公之于众,那发小田荀般的小人物莫约更是没人在乎了,生怎样?死又怎样?
黑夜中,一道灯光疾速靠近,一辆小轿车驶近分局门口,车还没停稳,只见车门中蹿出一个紫色短发的女孩儿朝任命疾驰而来,
女孩儿撞了任命个满怀,手中咖啡洒到女孩儿的裙子上,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哭得声嘶力竭,难听极了,
至少总有人在乎自己生死吧?任命想着,双手搭在董爽肩头,温柔推开怀中紧抱不放的她,
“别哭了,爽,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可是,爸..你不知道,我...”
“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担心你爸我吗?我活得好好儿的,生龙活虎!”
“我想说的是,您不知道,我没化妆.......”
任命斜眼挑眉,真是没料到董爽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脸上除了防嗮之外,压根儿就没画过妆.....伪父女二人相视大笑,乘上轿车,消失在夜里,消失在海岛,消失在A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