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看着她,眼中同样有几分不忍,道:“在那样的环境下,他就算跟着娘亲长大了,也只会从一个小骗子变成一个大骗子。”
“可是若是逼不得已有苦衷呢?”
“那也不该是行骗的理由。”
宋婉玉又叹了口气,道:“罢了,等回府之后让人去打听打听,若是那孩子没人管了便接回府里来,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要他仍然无法改掉坏毛病,便放出府去自生自灭吧。”
环翠直勾勾的盯着她。
宋婉玉问:“一直看着我作甚?”
“觉得小姐这次回来,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说来听听。”她也有些好奇,自己到底哪里变了。
环翠说:“遇事不惊,独当一面。”
“小姐长大了,也变得比以前勇敢了,方才那事奴婢都慌的不成样子了,要不是小姐今日还不知道要如何呢。”
宋婉玉轻笑一声,目光深远悠长。
她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师父,教了她寻常女子学不到的知识理论,给了她能够自保的能力,她感激万分。
君肆于她而言,独一无二。
还未到青龙寺,宋婉玉又生出了近乡情怯的感觉,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君肆,便让马夫调转车头,直接上山。
马车停在了观云亭外不远处,再往上走是一条崎岖的小路,外人很少来往所以不知道。
“你留在这。”
宋婉玉让马夫留在原地,带着环翠一起上观云亭。
许久没来观云亭,观云亭的石桌上多了一盘未下完的棋,想来应该是君肆与缘休在此处对弈。
这棋局高深莫测,一眼看去便能看出黑白两位执子之人的棋风。
谨慎缜密的黑子应当是缘休执子,而高深莫测的白子定然是君肆所谓,她与君肆下了上百盘棋,对他的棋路可谓了如指掌。
打不过是打不过,但却能猜出个大概的意思。
这棋没下完,胜负难分,就连她也看不出来到底谁更胜一筹。
宋婉玉盯着棋盘看了半天。
环翠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自家小姐。
她刚回去的时候跟哥哥们话很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比较好,见他们说起下棋,便说要跟他们一起下棋。
听到她说要下棋,江朗他们都吓了一跳。
因为宋婉玉之前的性子好动,根本不可能在棋桌前安安静静的坐着。
更不可能在棋盘前一坐一整天。
除了下棋,她还练出了一手让人惊叹的好字,笔触和那不拘一格的风格让大家都很是震惊。
在青龙寺中的这几年将她的性子磨炼的沉静如水,这样的变化本该是一件让大家都高兴的事,因为她成长的十分出彩,虽然他们都缺席了她的成长,可她却一点也没有归于平庸,反而比各大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小姐们还要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