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皇后这边算是糊弄过去了,他给过来打探消息的冯守交了底,又说让皇上在宫里到底收敛着点,到处都是眼线,隔墙有耳的,他也不是神仙菩萨,没办法一直瞒着。
冯守松了口气,回去能交差了,奉承他道,“还是程大人有办法,让奴才来奴才一准给搞砸了,怪不得皇上重用您呢。”
程淮之不置可否,皇上重用他又不是偏爱他,而是因为他有用,但这种话用不着和下人说,敷衍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散了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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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杏瑛遁走以后,醒来发现躺在在红檀木床上,嗓子干得和吞炭似的。
外头侯着的下人一听到动静忙进来扶她起来,关切地说,“娘子身体可好些了,提督让奴才侍奉您,您有什么要求都可和奴才说。”
魏杏瑛打量着对面的女子,哑着嗓问:“家里几口人啊,几岁了,可取名了。”
女子生着巴掌脸,五官秀美,缺憾的是大半个脸生了蝴蝶状胎记,美但是有些可怖。
她嗫嚅道,“提督大人给奴婢取名为红樱,是罪臣的家生子,府上没人了,以后专心侍奉娘子和大人。”
魏杏瑛叹气,又是一个政治争斗的牺牲品,看着和程淮之有着相同境遇的红樱,表露出怜悯都是种残忍。
她尽量冷静地说,“我不是挑剔的主,你就当我们是一家人,上街采买可能得有劳你,我这个身份不太方便上街。”
然后开始忧虑起双银祈春她们的处境来,更不知道淮之现在的境遇,两个人连通信都不能,时刻惴惴不安,提心吊胆。
她昏睡这两天瘦了一圈,下巴也尖了,显着憔悴。
红樱松了口气,之前还发愁这位貌美的小娘子难相处,现在看来是个善性的,看她郁郁的神态,去了小厨房做了冰果子和蜜桃酥之类的茶点送过来。
入口即化,唇齿留香,魏杏瑛嘴角扯起笑,看着倒是轻松多了。
于是每日她在家留守,红樱出门上街问问皇宫的情报,随后去市集给她带时令食材回来,用完午膳便窝在摇椅看最新的话本子,一天一天地,倒圆润了些。
红樱打理内务是一把老手,伺候得庄子井井有条,怕她寂寞,又给她买了一缸金鱼和一笼红鹊回来,每天魏杏瑛醒来就给鱼鸟喂食,妙趣横生,倒不觉得无聊了。
又过了一个月,进入了三月,天热起来,燥得人都办不了正事,宦官们圆领袍下全是被捂出来的痱子。
程淮之体凉,显着稍微体面点。
往年酷夏,正午以后先皇和内侍都不太出门了,抱着几盏冰鉴子消暑,可当今皇上是个痴情种啊,还得拉着他上西六宫去,狭小的宫殿,一个皇上一个宠妃一个冰鉴子,怎么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