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之凉笑着道,“明年太医院副医令还有缺儿,我瞧着苏御医资质够格了,您在其位啊定当能谋其政。”
鹤发的苏游才笑的眼睛眯成缝,低头磕了个响回他的太医院了。
前年陈锦琮送给皇帝的墨绿龙纹佩至今吊在那人的玉带钩上,皇帝若知道,父慈子孝里的两个人都是演的,那可太嘲讽了!
一个留了密旨,一个早早布局下毒害亲爹,这龙纹佩上的补药和这砚台上的雄黄一相互作用,皇帝还有几年能活?
他乐见其成,他隐忍不发不代表他不知道本来的仇人是谁?首当其冲就是这下令抄了程家满门的仁德帝王。
上回皇帝问他可还有恨?他笑着表忠,可被仇恨饲养了几年的毒蛇怎么会不弑主呢?可他纵容陈锦琮毒杀亲爹,不代表他会容忍他轻薄魏杏瑛。
圆月被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乌云挡住了半边,四周颓然暗了下来。
程淮之撩起曳撒,走到了魏杏瑛侧面,伸手抱住她的后腰,不慌不急道,“太后娘娘,时候不早了,我得送您回永和宫了,魏太傅啊让大理寺的找回来了,正让李鱼府上的伺候着,您过了今儿明日我让魏太傅进宫来和您道些家常话。”
说着春风撩人的眼波才瞥向眼神怀疑的陈锦琮,道“估摸着皇太子殿下您比我早和魏太傅碰面,之后师生情也就了了?他告老返乡也不用您送了。”
浓郁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里,互不相容,一触即发。
魏杏瑛甫一听到爹的行踪,眼泪唰的滑了下来,又觉得在外人掉眼泪有些羞耻,鹌鹑似的埋头在程淮之的朱红朝服上,又拧又拽,锦绣衣裳成了团咸菜。
素来体面的程淮之拿小性儿的爱人也没法子,只能拍着她的背诱哄着,“娘娘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明儿眼睛肿了不是让魏太傅看笑话吗?”
魏杏瑛瞧着他和主心骨来了似的,刚才的忐忑和忌惮消失了一大半,只剩下难言的酸楚和少女愁怨。
陈锦琮看着他们郎情妾意,刚才噙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还没来得及回击,就被程淮之威胁警告的话堵住了嘴。
“皇太子殿下知道补过了头就成害了,您若是踏过了底线那我也不能容着不是?您分一分事情轻重缓急,太后娘娘今夜受了惊吓,臣带走了。”
陈锦琮攥紧了拳头,眼神和利刃似的,恨不得剐了他这胆大妄为的贼子,却还是硬扯出笑来,目送他们远去。
月下才子佳人很是相配,实际上这才子啊是太监,佳人呢又是皇太后,荒诞到话本都不敢这么写,却彻底地发生了。
他一个人孤寂地坐着,翻转着手上的香囊,越发觉得在这世间活着没滋没味了,听着登月楼里的喧嚣,下面挂在檐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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