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余光一看到两人如入无人之境的眼神,内心里的隐痛似又被翻出来,不痛快极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胸口的空洞也漏风似的越来越大。
皇帝不知所觉,只享受着美人的讨好,和边境得到降服的愉乐之中,还没和朝臣们喝酒,自个就先饮了几杯下去。
卫礼刚落座,朝厅堂内扫了一眼,主动擎起一杯酒,面向帝王,“我敬皇帝,希望以后我朝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不受边境战乱之苦。”
皇帝龙颜大悦,连念了三声好,又饮了一杯当是给卫礼接风洗尘。
程淮之立在一侧,玲珑的面皮子上浮出似嗔似怨的笑,阻拦道,“皇上,你可不能喝太多,得紧要着肝肺,龙体最大。”
众小姐夫人们和朝臣分了两个区域,两方也都是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音在厅堂内响起,舞坊的舞姬们甩袖晃躯,有几位官家小姐似对卫礼有意,瞧他一眼就面若艳霞似的,低下头吃菜浅酌。
皇太子妃穿着翟衣,戴翠宝冠,端着酒款款朝着卫礼的位置而去。
卫礼一瞧见阿姐温婉淑良的面,眼眶唰地
红了,哆嗦了下嘴唇才道,“阿姐,这几年可好?是弟弟回来晚了。”
皇太子妃往日里端正的仪态和面部表情今日裂了些缝隙,抿唇笑了笑,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来不及擦去就端着酒一仰而尽,“阿姐祝贺你大胜而归,你是卫家的荣光,爹昨个让东宫派出去了涿州出差,过几日才回来,你就能见了。”
听了阿姐这暗有所指的话,卫礼心里浮现出一丝异样,这庆功宴大好的日头让爹去什么外省?难不成局势在他去边境这几年发生了改变?他们卫家不是东宫重臣吗?
他有太多的话想和阿姐说,但是只能按捺下来,等着宴会结束了才细细追问。
程淮之眼神余光注意到了这一幕,却没有做声,只是琢磨着东宫这迟迟没到的原因,敦王和八王因着都在外头办公差回不来是当然的,可是他一个没有公务在身的皇太子有什么可忙的,难道和昨日准备的礼品有因果?
厅堂外滑进来一个虾着腰的小太监,小心地避开了人群来到了程淮之边上,正是李鱼那个眉目平淡的脸,他凑近程淮之的耳朵用气音说,“督公,刚才太子正朝宴会来呢,手上抱着檀木礼盒,我让一个咱们的小太监去撞翻了他的礼品,捱了皇太子一脚踹,今儿大喜的日头倒是不会掉脑袋,只是他回来禀报道说是那绒布裹着的笔墨纸砚上,沾染了一些黄白的粉末。他用手偷偷地收了一些,我让他送到司礼监去,到时候等您的吩咐。”
程淮之心头咯噔一跳,眼神眯紧,粉末?这皇太子这么大胆?敢对着皇帝或者将军用毒?不,不可能,他是东宫,是以后名正言顺的主君,以他们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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