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戴珍珠冠,坐在远山屏风后面的八仙桌边上,一丝不苟的点茶,面容白白净净,举止不出错,但看不出来病态,看来之前得病也是空穴来风。
但魏杏瑛一看到她总有些发憷,不知是不是有愧还是相处氛围太过压抑,她走近之后,笑着寒暄,“皇太子妃,有阵不来永和宫话家常了。”
卫婉面颊圆润了些,似东宫最近的起势或落权都不影响她经营一亩三分地,她浅笑了下,刻意避了昨夜东宫拉着她回宫里的纠葛,只说了句旁的,“受太后娘娘您的福,明儿庆功宴我胞弟卫礼就进京了,说起来也难,我们这姐弟俩啊从他十几岁被父亲扔去军营锻炼以后,再也没亲眼瞧过他,但是他啊,恋家重情,总给我寄一些海上的特产,珊瑚啊香料啊都堆积在了库房,家信每月一封,是将我这个阿姐啊搁在心上的。”
“你说这一晃都五六年过去了,他是胖了还是瘦了?边境饱经风霜,吃了不少苦,如今卫家还在朝堂上如日中天,一大半都仰仗他。他不仅是我一个人的英雄,朝廷也需要他,”
魏杏瑛感慨地听着,连连应承着,“明个就看着了,正好叙叙旧。”
她虽说是独生女,但有时候也羡慕家门里兄妹姐弟之间的相互扶持。
屋里静了片刻,皇太子妃接过她的茶杯,给她倒了茶,话锋一转,“魏小姐,你能不能放过我肚里的孩子”
魏杏瑛如雷贯耳,僵在了原地,窗户外头的老鸪呱地叫一声,衬得她有几分滑稽来。
她攥紧手里的茶杯,连忙撇清道,“皇太子妃,我当然不会祸害你的孩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皇太子妃不咸不淡地说,“我知道你善良,但是陈锦琮他爱你爱走火入魔了,他一旦怕阻碍你们的感情,他可能都会找御医除了这个孩子。但是我们卫家需要这个子君,来保全我们这个门庭,我胞弟能为了东宫抛头颅洒热血的前提是我们得有捆绑的利益,是一家人才行。”
魏杏瑛头一回听到有人将利害掰碎了给她讲,内心有些动荡,既对不宜家宜室的陈锦琮有怨恨,又替怀孕了家庭却不幸福圆满的皇太子妃遗憾,五脏六腑有些说不出来的恶心。
本来就发烧一宿,早上才糊弄着喝了点清汤和药,这下在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将她这个人劈成两半,直接站起来冲进来了后院,抵住院墙吐了个干净,墙根处栽种的马蹄莲前两个月就谢了,剩个灰溜溜的茎杆,让人觉着凄凉荒惨。
双银听司礼监的门房给信,说是祈春带着魏杏瑛回永和宫了,给程淮之那打了个卯,也回来了。
站在门口和素锦挑鼻子挑眼的双银一看到这出,连忙追过来,拍着她的后背,焦急地问道,“主儿,你这是怎么了?谁让你恶心着了?早上这不白吃了吗?你正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