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短暂的,双银在耳房守了一夜,得了信儿就立刻一路小跑来了这司礼监,轻轻敲了下门。
不知何时早上起了大雾,灰蓝的积云像鱼鳞似的重叠在天际,晨露沾在双银的衣袖上,沉甸甸地砸在她心上,替寝这可是大事儿,倘若让太子知道她吃里扒外,那在太子府上的娘老子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可她既然做了这出格的事儿,就得尽量圆了它。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出来的是程淮之,他细眼像锋利的刀似的审视着她,曼声问道“来接太后娘娘的?”
双银虽说和他平日不对付,可是程淮之,东厂最狠提督的名声还是听过的,点天灯啊,活人烹煮啊,剥皮啊,都是他看着行刑的,只有自家傻娘娘还以为他还是那个连鸡都不敢杀的公子郎。
现在和这人直接对上,只能谨小慎微地说,“是,督公,太子那儿快醒了,得换过来,不然得穿帮了。”
程淮之冷气森森的笑了下,暗有所指,“一奴不侍奉二主,不然哪里都容不下你,你既然投靠了魏杏瑛,那就别无二心的守着她,倘若这回子的事儿让太子那得了风声,我可会先剥了你的舌头,看看是你娘老子重要还是保全自个更重要,聪明人知道怎么选。”
双银低垂着头,背上的汗液浸透了圆领窄袖宫装,嗫嚅称是。
魏杏瑛早听见响声,穿鞋下榻过来查看,一见来人惊喜道,“双银,你醒了,是来接我的么?”
程淮之扭头看去,面上带着和暖的笑,“娘娘,您醒了,我就不送你了,我得准备这几天宴会的事儿。”
双银暗松一口气,这程淮之简直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变脸比狐狸还快,也就娘娘吃他这一套,不可得罪,小人是也。
她过去搀扶着娘娘的手,魏杏瑛穿得还是昨夜见太子那件藕荷色对襟褙子,只脖颈上有点点红梅,格外扎眼,再看看程淮之脸上那忍辱负重和挡不住的轻快餍足,便知昨夜是多么干柴烈火,云雨交融。
魏杏瑛瞅见双银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很是莫名其妙,催促道,“还不走,一会迟了。别耽搁东宫妃的事儿。”
两人别了程淮之,那人站在门口目送,走出几十米了还能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眼神。
双银戳了戳魏杏瑛的手,八卦道,“娘娘,这太监也能成事儿吗?我听有的掌事姑姑说,前朝有些去势没去干净的太监,房事上和普通男人没差别,娘娘,你感受如何?”
魏杏瑛扶额,这双银越发说话不着调了,这谣言不会都是从她这嘴里吐出去的吧?
“你别瞎说,那每年小太监们都得上那南海子里检查,怎么会有漏呢,别给督公惹麻烦,你这脑子很是奇怪,你瞒着你主子...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