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脱脱像富家子和女郎要相看的前夜,情绪复杂,紧张,羞涩,稚嫩,又带着期待。
您先到榻上等我
一会儿太子会来?她当然明白,这不像以往的小打小闹,欲拒还迎也没用,她如今的把柄捏在人家手里。
陈锦琮也警告了她,说的很是明白,人家的耐性已经到了极点,想要爹,筹码就只能是她自个。
他出狱后先是来瞧了她,足以说明,这情和独占欲不会随着时间而消逝,反而会因为久而不得而成了心病,非得得手不可,这就是皇家男儿的霸道。
去找程淮之吗?
她很快就摇了摇头,西厂当道,他是泥菩萨过江,再说她上回已经把话挑的这么明白了,他还当逃兵,瞻前顾后,她已经没脸再找上他了。
说白了,就是她不信他。
魏杏瑛神情凝滞地坐在圈椅上,轻微跟着摇动,她瞧了眼菱花窗外的雨,胆战心惊。
盼着雨停又怕雨停了那活阎王直接来了,手上出了细汗还在哆嗦着,只能呷一口茶来缓缓神儿。
双银在一侧大气都不敢出,祈春也候着,这是主儿自个拿主意的事儿,她当然不能先插手,永和宫只有细雨沙沙打在窗上和烛豆噼里啪啦烧着的声响。
命运像一把大铡刀随时会降到脑袋上,像极了她三年前入宫的模样,只是因为她不愿做陈锦琮的侍妾,不愿受制于人,结果她进宫当了太后,她爹却成了人家推出去的替罪羊。
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奉承太子,至于代价,她只能承受,再说,她是太后,本来就不该是清白姑娘了,上回程淮之来的及时,当是还了她爹的情,以后她们也就再无瓜葛了。
她也得认命,让他复他的仇,她不当他的累赘,她只想保住爹,别无他求。
至于,她之前和他的那点脸红心跳的情事,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以后就忘了!
和不爱的人发生点什么,这时代的女人谁不是这么过来的?良妃就爱那帝王?还是东宫妃就爱太子?她也不会是特例,听说初夜会很疼,但是都得有这一遭,闭眼就过去了。
她虽说性情散,爱逃避,可一旦想通或者决定以后她就不会再纠结了,反而有点脑力操心别的事儿来了。
她悠悠问道,“祈春,李鱼和你订婚的事儿怎么样了?我给你早准备了一套嫁妆,你到时候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这一个月你先不用过来当值了,歇息一下,小两口过过蜜月。”
祈春眼泪唰地掉下来,上前握住魏杏瑛的手道,“娘娘,我先不嫁人了,我守着您?一会太子来了我跪着求太子让他放魏太傅一码,程都督这回子刚下值我去问他,看看魏先生的事儿他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