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皱的老手,朝着祈春伸过去,直按在了她腰间滑嫩的手上,故作关怀道,“咱家可是和太后有些渊源了,娘娘入皇陵,那还是我亲自送过去的。娘娘体恤我受累,还赏了我布帛呢,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不是?”
“以后你有什么难事只管和咱家说,我替你撑腰。”
祈春眼神厌恶,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手,却推不动,只能应付着,“公公,我得先告辞了,娘娘那边还等着我送东西。”
李鱼打远处走来,今日天热,穿着短褂,蹬一双皂靴,靴里铺了祈春给他缝的鞋垫,尺码合适,触感喧软,心里也热烘烘,美滋滋地。
可惜,一想到督公的情事和磨难来,乌云又飘过来罩在了他头顶,忍不住叹息起来,这程淮之得势还没几年,就遭了皇上的猜忌,屋漏偏缝连夜雨,太后娘娘她爹又入了大狱。
程督主坐在青呢软轿里,半响不和他说话,上午那西厂衙门刚设立,听说曹贤那厮就大摇大摆地朝西华门去了这么急着就职,半点都没给上司面子,嚣张得很,怪不得督公憋闷。
除了他,一侧还跟着来打探消息的王得利,王随笔,曹贤走了,就多了个随笔的缺儿,司礼监不少人盯着,这不这位王得利来推荐他的堂弟了。
李鱼不屑地很,这位王得利就是个墙头草,他堂弟也是个酒囊饭袋,看着督公有点势颓了就顺着杆子爬,得把这双手剁了才老实。
可惜他打错算盘了,这曹贤一走,他李鱼就被提拔为随笔了,帝王那儿对督公有愧,这权当为了堵住督主的嘴。
不枉费他跟着程督公识字了几年,他绝对不能辜负程淮之的栽培。
地位提了,俸禄也多了,多的那十几两银他定得给祈春多裁几件新衣裳,他想好了,这几日就和她谈婚事,给督主奉过茶,俩人就能舒坦过日子了。
正想着,前方那老太监紧握着一个小宫女的手的画面映入眼中,看着面孔眼熟,再细看,那素淡的眉目和唇色正是祈春。
一股热血直接冲到了他脑颅,他理智全无,直接冲了过去,狠狠推开那登徒子。
那老太监倒在地上,眉心紧蹙,盛怒地吩咐一侧的小内监,“给我打?活腻歪了不成?”
祈春紧拉住李鱼的手,抿嘴道,“李鱼,你来干嘛,快回直房去,这事儿你别掺和。”
李鱼扭头看她,用手帕子擦了下她的手,怜惜道,“我怎可弃你不顾,那成什么人了?”
小内监眼神余光瞧见后面的青呢软轿,迟疑着不敢动手,他是想让着曹总管当他的青云梯,可是万一得罪了这程都督,死都知道怎么死的。
李鱼理智回来了,神态惭愧,抬眼瞧了一眼程淮之的方向,只见王得利穿着青灰太监服,谄媚地问轿中人,“掌印,你说这李少监可是鲁莽了些,这英雄救美也得分场合啊,曹大总管刚上位就得罪人家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