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王变脸变得快,说话间又抬眉带笑对端正坐着的程淮之道,“阿弟,这是太子插在你府上的,为兄我就自作主张替你铲除了啊,再过一会皇上估摸着得召咱们进宫了,我有个惊喜给你看。”
程淮之似笑非笑,这敦王又是给个巴掌喂个甜枣的,当他还是三岁小儿吗?他怎会不知道这探子是太子插的?可是他都是给他的假信息,混淆视听的,如今把他拔了,太子之后得生疑了。
这是看他太消停,给他和太子之间再添把火,他好渔翁得利呢。
程淮之用绣帕掖了下嘴角,冷冷笑着,还没上位呢,就把手伸到他提督府上来了,万一他荣登了大宝,不得是鸟尽弓藏?
左不过再观望一下,他只想把太子拽下来,把他那些仇家弄死,这两王,谁当皇帝都可以,只要让他活着能保住杏瑛就行。
他一个宦官又当不了皇帝,再是二皇帝,也是皇帝的狗奴才,主子给个脸就能活,不给了就得死,所以这批红和监察权他一定得紧紧握在手里。
正想着,提督府门口曹贤随笔来了,穿着太监服,右手臂抱着金澄澄的圣旨,神情倨傲。
这人是永德帝从王爷时就陪着的大伴,在他手下的司礼监任随笔,表面对他有几分敬,私底下又扒着皇上,是个两头都占的墙头草。左不过他最近忙着追查太子,没空理会这些牛鬼蛇神,待得空了非得紧紧他们的肉皮儿不可。
大太监曹贤拿着鸡毛当令箭,瞧见程淮之不跪下接旨,死活不宣,三人静静僵持着。程淮之气定神闲地又呷了几口茶,转着手上的佛珠,一副等得起的模样。
敦王蹙眉瞪了一眼大太监,是他威名不在了,怎么连个阉臣给他脸色看?他摔袖警告道,“皇上急召入府,可别耽误了时辰。”
曹贤惶恐地虾着腰赔了礼才恭恭敬敬地和程淮之搭话,适才气焰早就没了,“督公,您看,移驾乾清宫吗?永德帝让小的来接您过去。你用我的轿儿?”
程淮之冷冷笑了下,暗有所指地用手帕捂了捂鼻尖,道,“咱家啊,最怕那女子的脂粉味,闻不了一点。”
曹贤后背冷汗连连,不敢再试探,对方的番子什么时候插到了他这里?他确实最近是有个青楼里的相好,还搭过小轿到他府上过夜。
这程淮之恐怖如斯,京城里全是他的眼线,皇上想筹办西厂的事万一让他得了风声,他不知道还怎么死呢!
不过富贵险中求,这次机会如果抓住了的话,他就能给那位青楼姐儿接回府了,当太监的,缺了那二两肉,朝上爬,不就是盼着老婆热炕头吗?即使那处不中用可是有个人暖府也是极好的。
他敛下眼,咬了咬牙,上了轿,跟着程淮之和敦王的马车一路出了东二街,又西行...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