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于是,她解放了。
那时,程淮之已经从他干爹手里接过了批红的权,把他几乎架空了,那日她遇险也只是加快了夺权进程,但始终是她的恩人不是?
至于程淮之,他的个人能力早就入了永德帝的眼,冯保几日不出现,倒也没人惊慌,之后被他称病而死糊弄过去了。
今日他旧事重提,是在警告她,他能送她上青云,也能把她拽进阿鼻地狱,程淮之可不是什么善男,他既是佛陀也是恶鬼。
良妃快昏倒了,看着这个冷情绝情的人,凉亭外的雨像直接穿过亭盖,浇在她心上似的。
春杏连忙扶住她,良妃恹恹地说,“督公的意思臣妾明白了,我先回宫里去了,日后不与督公添麻烦。”
不远处一个番子带着锦衣卫的腰牌,急急忙忙地从雨中滑过来,连伞都没打,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番子行了礼,附到程淮之耳侧说道,“我们追踪卫盛的线索到郊外,发现有打斗的迹象,似是敦王杀了对卫盛不利的杀手,然后把卫盛带走了。您看,我们该怎么做?”
程淮之手指如白玉,拿着绣帕轻轻掖了一下帽檐上滑落的水珠儿,天边金线似的阳光刺眼,他瞧了下说道,“那就看看这新阳的本事吧,咱们啊,是奴才,只需要坐观虎斗就行了,择明主而随之。”
说完他连看都没看良妃,就进了候着的肩辇,一路朝提督府而去了。
有了爱情的滋润
天刚蒙蒙亮,宫里传来第一声鸡鸣,福寿宫的偏殿檐下也点上了几盏斗方玻璃灯,太子妃卫婉就从榻上坐起来,轻声唤了守夜宫女进来伺候。
从太子出事前后,她已经在她姑母,卫太妃的宫里连住了十几日了,原因无他,夫君出事,她一个内命妇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姑母商量对策。
只见卫婉正坐于铜镜前,穿着件深青翟衣,袍裙上间或织着小轮花,生得明眸皓齿,体态端正,她是两朝太傅,卫瀛之女,高门贵女的礼仪,相貌才情当然都是一等一的。
一等侍女素锦从黑漆描金妆匣里取出九翟四凤冠,正准备给她戴上,缓了一刻,察言观色道:“殿下,卫太妃老祖宗让掌事姑姑来喊您过去正殿用早膳,刘姑姑适才与我说太妃娘娘发了很大一通火,砸了不少东西,您要不今儿还是称病避避风头吧?”
卫婉咽下一口二陈汤,皱眉拒绝道,“姑母近来一直为太子一事忙前忙后,卫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我是太子妃,享受了尊荣,我怎可一遇见麻烦就当逃兵。”
素锦是她的陪嫁丫头,当然知道自己小姐嘴硬心苦。虽说和太子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三年过去,姑爷都没和小姐圆房,俩夫妻貌合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