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静下来,众人各怀心事,直到院里传来格外细又尖锐的嗓音才打破了这份寂静。
“太后娘娘,有旨宣召。”
魏杏瑛一惊,连忙弹坐起来,匆匆来到院里,跪下接旨,答道:“臣妾在。”
太上皇身边的大太监冯守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后娘娘聪慧敏秀,乃本朝福星,太上皇虽缠绵病榻,却不忘夫妻百日恩,今夜特召太后老祖宗到永寿宫看顾。”
魏杏瑛跌坐到地上,面色灰白,手指颤抖着接过旨来,魂不守舍地回了句:“谢主隆恩。”
大太监冯守转身离去,双银连忙搀扶起地上的魏杏瑛,急得也是要哭出来:“怎么太上皇要找您侍寝啊?谁人不知道他老祖宗爱用那等手段凌辱与人啊?再说您这么年轻,太上皇都六十了,怎么能…。这不糟蹋了吗?之前太子也说只是个挂名太后,摆设儿,怎得今日?我去找太子?”
祈春紧抿着唇,强装镇定道:“娘娘您别怕,我去找都督想办法,这估摸着是太上皇一时兴起,或者被谁吹了耳边风来,才想起您来,都督应该还暂且不知道这事儿。”
都说是福星,太上皇也沾沾……
永和宫三人一听到侍寝的噩耗,站在院儿里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晌午三时,游廊上的灯笼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再过几个时辰,魏杏瑛就得移驾永寿宫去陪她名义上的老丈夫了。
魏杏瑛站都站不稳,被扶到了黄花梨圆凳上,她绣金袖口下手指止不住颤抖,哆嗦着嘴皮子问:“我听说人上了六十,再得了病,肉皮儿就像个松松垮垮的布口袋,下头呢,则像被蝗虫吃得就剩些碎肉黏着骨头,扎紧了口子,精神头儿还是会溢散去,老味儿如骨附蛆。双银,我怕啊,我趴在那样一坨东西上,我恨不得找个棱子把自己吊死啊。”
双银一听,呸呸了几声,豆大的泪珠儿在眼眶子里转圈,打起几分精神头儿劝道:“娘娘,不吉利,您快别说了。我让人去传了太子殿下,他不会不管您的,若不成,晚上我替了您去,左不过太上皇现在老眼昏花,分不清谁是谁。”
魏杏瑛按住双银的胳膊,凉凉勾了下唇,似是认了命,道:“你还是清白之身,作不得。入宫前,爹说他跟了太子,这样太子会看在他的薄面上多看顾于我,他本可以中立,夺嫡是个危险事儿,却为了我摊上这差事儿。进了宫以后爹让我苟着,说不得罪人儿就不会有事儿,我听了他的,这几年来谨小慎微,见人儿就赔笑脸,我知道她们都瞧不上我,说我没骨气,可是我爹只剩我一个,我不能死在他前头。今儿个啊我自去,这是我的命。”
祈春紧绷着脸,急要时刻她反而更冷静,已经想好了几种法子,说道:“娘娘,你们先别急,我有几个法子,暂且一试,比坐以待毙来的好。双银,你去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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